两人的目光交汇,苏氏手中的布料滑落下来。
“娘?”
苏氏轻咳一声,掩饰住内心的波动,说:“去向季侯爷表示感谢吧,上次的事我们还没当面谢过他。”
叶纭姿注意到刚才那一刹那母亲的失神。
母女俩一同走出店门。
季信的目光紧紧跟随苏氏,每一步靠近,她的面容就更加清晰。
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依旧温柔如初。
“季侯爷……”苏氏礼貌地问候。
季信原本只想远远地看她一眼,没想到她会主动过来打招呼,这让一向沉稳的他一时竟不知所措。
掌权多年、喜怒不形于色的季侯爷竟然也会有这般羞涩的时候。
“叶夫人。”
街道上原本平静,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宁静,“让开!快让开!”喊声中夹杂着急促。
几个黑衣人骑着马疾驰而来,斗篷随风翻飞,显得格外威严。
街上的人群急忙闪避,一位大妈不慎摔倒,手中的菜篮子散落一地。
“快让开!”黑衣骑士们毫不减速,继续向前冲去。
这时,坐在轮椅上的季信正好挡在了他们的路上。
他面不改色,静静地注视着这些来势汹汹的马匹。
就在这紧张时刻,苏氏猛地冲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季信的轮椅,迅速将他推离了危险区域。
“啊!”她惊叫着,动作却异常果断。
季信惊讶地看着苏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如果她因此受伤……
好在黑衣大家快速通过,留下一片寂静。
虽然场面一度混乱,但无人敢出言抱怨,因为这帮人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谁也不想招惹他们。
“娘……”叶纭姿焦急地奔向母亲,确认她的安全。
苏氏的手紧握着轮椅,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但她和季信都平安无事。
“多亏你反应快。”季信轻声感激的说道。
听到这话,苏氏才放松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雪花悄然落下,轻轻地覆盖在两人身上,形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街对面的一位妇人见状,惊讶得倒吸一口冷气:“那不是……夫人吗?”
她脸色数变,随即匆匆离开,似乎急于报告什么重要消息。
“娘,季侯爷,你们没事吧?”叶纭姿关切地询问。
苏氏点头回应:“还好没出什么事。这些人太鲁莽了,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正当此时,远处一名护卫气喘吁吁地跑来:“属下迟到了,请原谅!”
季信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苏氏松开了手,把轮椅交给了身边的护卫。
这位护卫心中满是敬意,他一直留意着侯爷的安全。
尽管侯爷命令他保持距离,他还是选择在二楼守望,以便在任何紧急情况下能迅速行动。就像刚才那样,他可以瞬间冲过去保护侯爷。
但就在他准备动身时,叶夫人已经先一步出手了。
见状,侯爷示意让他退后,无奈之下,他只好装作不小心的样子。
季信温和地看着苏氏,诚挚地说:“多谢夫人的援手。”
“不值一提。”苏氏摇摇头,表示这只是举手之劳,并不想因此被夸赞。
在一旁的叶纭姿细心观察着两人,立刻察觉到母亲与季侯爷之间流露出氛围。
自始至终,她注意到季侯爷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母亲,这让她心中生出了一些从未有过的念头。
此刻,一个新想法在叶纭姿脑海中萌芽:母亲仍旧美丽动人,未来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
如果独自一人生活,岂不是如同守寡?
按照规矩,离异后的女子是可以再婚的。
既然如此,只要能让母亲过得开心,她并不反对。
随后,季信告辞离去。母女俩继续逛街,最后乘马车返回家中。
一路上,叶纭姿反复思考着这件事,越想越觉得合理。
“纭姿,你在想什么?”苏氏好奇地问女儿。
叶纭姿转头看向母亲,想要开口却不知道如何表达,“没什么。”
她想要等时机成熟再说。
与此同时,在叶府里,一位妇人急急忙忙地找到了叶崇德,将今天在街上所见的情景生动地描述了一番。
听完之后,叶崇德紧握双拳,满脸怒容:“真是不知羞耻,明明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还这般轻浮。”
他对苏氏十分愤怒,自从和她分手以来,自己的生活每况愈下。
没有了苏氏带来的财富支持,叶家变得日益贫困。
更让他感到痛苦的是,自己无法生育,而抚养的孩子也不是亲生骨肉。
他将这一切过错全推给了苏氏,认定是她与外面的男子有染,才千方百计地想要和自己和离。
没错,肯定就是这样。
“苏氏,你既然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清晨时分,叶纭姿一如既往地早早起身,在院子里练武强身。
这时,玉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声喊道:“小姐,出大事了!”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