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敬透光珠帘,眯着眼忘了一眼秦正廉,嘴角上扬几分,悄无声息的从雅间出来,拦住小二的去路:“纪掌柜在何处?带我去见他?”
小二含笑,彬彬有礼侧身:“林三爷请。”
小二引着林文敬到另一间房,一袭天青色长衫的纪掌柜正在拨弄算盘珠子,啪啪的响声,听着甚是悦耳。
林文敬刚进门便满脸笑意道:“纪掌柜,生意兴隆啊。”
纪掌柜见林文敬,起身并不行礼微微一笑:“林三爷来了,快坐。”
林文敬笑的有些谨慎,刚落坐便开口道:“纪掌柜拖我办的事,我可是一直在办,今儿还领来一个,那我的。”他指了指案几上的单子,尴尬的一笑:“我的借据?”
纪掌柜闻言笑着起身,从案几上的单子中抽出两张:“林三爷,这是两千两的借据,你瞧瞧。”
林文敬忙起身道谢,当场撒了借据,脸上的笑更浓,挤眉弄眼的道:“纪掌柜,这墨阁才开了半月,就能日进斗金,我,我这‘牵媒拉线’的功臣,有没有什么照顾啊?”
纪掌柜笑了笑,从袖笼里抽出张银票:“我们墨阁向来公平,当初说好的,三爷
拉来一个人,给二百两,您前前后后一共是拉来十个人,刚才那两千两可是真金白银。”
“是,是,纪掌柜说的是。”林文敬搓了搓手,有些不自在。
“不过,三爷也算是墨阁的老人,我们东家对待老人,自然要多关照一二,这一千两,算是感谢三爷对墨阁的照顾,日后有生意,咱们继续合作。”纪掌柜递上一千两的银票。
林文敬连忙道谢,扫了一眼门口的小厮,略带不解的问道:“纪掌柜,咱们东家是?”
“三爷问这做什么?”纪掌柜也不恼,脸上仍带着疏离的笑。
林文敬舔着脸笑道:“这不是怕,那日在街上见到,连东家都不认识,这不打脸吗?”
纪掌柜含笑:“三爷放心,你遇不到。”
林文敬面皮抽了抽,不好在问下去,转身出了房间。
待走了几步后,回头扫了一眼那扇门,眼里嫉妒的发狂。
墨阁才开了半个月,便把京中贵族子弟全都收敛其中,没说伯府这样的世家,就是将军府的子孙也是有的。
提到将军府,林文敬摸了摸下巴,他可是听说这铺面原本就楚家的,一直空了好久,不知为何突然便
租了出去。
想到刚才纪掌柜的话,林文敬越想越觉得,墨阁背后的东家了不得。
能和楚家搭上话,还能肆无忌惮的收敛钱财,没个过硬的靠山,早被宗室子弟活吞了。
林三爷摸了摸袖笼中的银票,得意的笑了笑。这银子来的快,比他当差强多了。
御林军和羽林军虽一字之差,却差之千里,御林军咱们负责皇宫内的安全,而他们只是守门的狗吧了。
听着好听,还不是整日在宫墙外巡逻,每月才十两银子,还不够他打个茶围。
顺着楼二的楼梯往下走,林文敬扫见正在玩色子的秦正廉,冷笑一声,也行,不往两人认识,还能赚二百两。
秦正廉正低头注视桌上的色子,感觉背后有人,回头便见林文敬长在他身后,得意的举了举手中的银票子:“等着,一会咱们去吃酒。”
“成啊,看来你今日手艺不错,我也来沾沾光。”说着把还没焐热的一千两压了进去。
秦正廉在外逍遥,太师府里的芙蓉苑、景德轩都一片愁云惨淡。郑氏接到女儿的来信,知晓秦湘在太子府过的并不好,隐隐约约提到那次被太子妃抓包之事,郑氏
不傻,秦湘嫁入太子府半年多,肚子还没动静,便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加上手中的这封信,郑氏什么都明白了。
她气的训斥了身边的婆子一番,仍不解气直接一脚揣在茶水丫头的心窝。
秦湘怀不上皇嗣,就算在得宠有何用,她本想着借秦湘之事压制秦正廉,让其断了迎娶继室进门,没成想出了这样的岔子。
景德轩的明月彩霞两位姨娘,日子更是非法过。秦清出嫁时,为了补上秦清母亲的嫁妆,二房把值钱的东西变卖了七七八八。现在二房各扫门前雪,她们两位姨娘贴己的钱,本就没多少,如今已经见底了。
往日没有茜娘,两人撒个娇,秦正廉便大把的银子往景德轩送,可现在。
两人看了眼冷冷清清的景德轩,心里感叹。
这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没想到两人也落得如此下场。
“姐姐,怎么办?”彩霞还是没忍住,起身问道:“要不要去赵姨娘那问问,让她指条明路。”
茜娘眼看就要生了,听说还是个哥儿,若真如此,就算两人日后抱来孩子,那也不是二房的长子。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半路杀出个茜娘,把
他们的计划全大打乱。
现在别说二爷,就是郑氏两人都见不到。
两人似乎被所有人遗忘。
她们本就是宠妾,若没了宠,她们连伺候老夫人跟前的丫头都不如。府里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们,早就瞧着呢。
才几日,便有胆大的开始冷言冷语了。
这只是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