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个绝望的疯子。
浑身颤抖着,用极其可怜的语调恳求着。
瞪大的双眼里闪烁着疯癫之色,不断流淌出晶莹的泪水。
一时之间,云深深怔着。
“求求你,把盛宴让给我,好不好?你知道的,他根本就不爱你,就算他这三年对你不错,也不过是因为你这张脸!我发誓,只要你把他让给我,我可以给你一辈子用不完的钱!”
从她嘴里说出的“让”字,宛若无形的巴掌。
一巴掌,又一巴掌,响亮的打在了云深深的脸上。
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起了盛宴和言承钧爆发冲突的那个时候。
那时候,一个“让”字,让盛宴怒不可遏。
大脑空白了好几秒钟。
云深深忽然觉得自愧不如。
就算盛宴千不是万不是,至少,盛宴没有把她当一个说让就让的物件。
这个男人啊,即便是到如今,也在尽力的给她尊重。
两行泪,落了下来。
可怕的心痛,在胸口拧成了一团。
她舍不得。
她不想放手。
她不想失去盛宴。
她还是那么不争气的在贪恋着这个人。
“姐姐,我给你跪下了!”
云浅浅双膝一软,赌上了自己所有的尊严。
她仰着头,扯着云深深的衣角。
“求求你,把他让给我!这辈子我就这么一条出路了,最后求你这么一次!我保证,只要你能成全我,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是当牛做马,在所不惜!”
“啪!”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客厅中。
云深深狠狠扇了自己的妹妹一耳光。
狠狠的一耳光。
力道巨大。
云浅浅那单薄的身子一歪,差点倒在地板上。
不可置信的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云浅浅失语的看着她。
“你当他是什么,说让就让?”
云深深疯了似的用双手扯着她的衣襟,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她从地上拖起来。
“你对他没有半点感情,不过就是把他当成了工具,向上攀爬的阶梯!”
云浅浅努力争辩:“可他爱的是我!”
“你根本不配被他爱!”
“你嫉妒?”
“云浅浅,你真是一个没有感情、心理空洞的怪物!你根本不懂爱,也不会爱!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任何人的爱!”
云浅浅一撇嘴,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爱?真是可笑!这世界哪有什么爱?爱不过是失败者用来掩饰失败、粉饰无能的借口而已!”
疯魔的神情,让原本清纯娇媚的人显得那么扭曲可怕。
面对这样一张脸,云深深心里无比震撼。
疯了。
真是疯了。
“姐姐,我们都是这太平盛世里的一叶扁舟,一朵浮萍,命运不由自主,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好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管他们是不是工具,有没有爱!”
“你这个疯子!”
云浅浅忽的哀怨起来,同样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你该不会是爱上盛宴了吧?”
“没有!”
“你有。”云浅浅声音满是讥讽:“你爱他,很爱很爱,哪怕你不承认。”
现在,轮到云深深语塞了。
“你少在我面前逞强,我们是孪生姐妹,我们有心灵感应,我已经看出来了,你爱他!至于言承钧那个废物,你从来就不爱,你只是曾经被他感动过而已,才会愿意嫁给他!”
云浅浅狞笑着,一根根的撬开云深深拽着自己的手指。
语气,也开始有了上位者的姿态。
“真是不好意思啊,盛宴爱的是我,不是你,就算你爱他,又有什么用呢?你不肯让,那行,咱们走着瞧,三年前我能得到言承钧,现在,只要动动手段,我一样能得到盛宴!”
云浅浅刚说完,又挨了一耳光。
“滚!我才不想跟你玩什么心机手段!”云深深吼她:“我和盛宴离婚以后,你们要怎样是你们的事儿,没离婚的时候,我就是盛宴的妻子,你有种惹到我头上,我就有种收拾你!”
这一耳光,彻底断送了本就不多的姐妹情。
见说不通,云浅浅一手捂着脸颊,一手去拿包。
她怨恨的瞪着自己的姐姐,撂下狠话:“敬酒不吃,你非要吃罚酒是吧?”
“还不滚?”
“姐姐,原本我还想着给你个面子,让你体面的退出,免得事情闹大了大家面子上不好看,从今往后,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云浅浅说罢,恨恨的走了。
高跟鞋的声音一路去了门口。
随后,是大门被狠狠甩上的巨响。
云深深一个人在客厅站了好久。
回神后,她拿起了摆在了茶几上的照片摆台。
里面夹着的,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爸爸、妈妈,八岁的她和妹妹。
这个幸福温馨的小家,在十六年前,因为妹妹导致的一场车祸破碎了。
爸爸死了。
妈妈头部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