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的,这明摆着的,还用得着我来威胁么?”高海辉说,“您心里也有点数,这一趟,为着一个实验体,跟整个异能者总局作对,值得吗?”
江局沉默了。
高海辉见状再接再厉:“天大的篓子,现在没人能给您兜着了,就算是段家也不行。实验体事小,如果闹出人命来,那可就覆水难收了。”
“……呵。”江局朝着程晨摆摆手,“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程晨留在这儿也尴尬,他看了看高海辉,又转过头朝江局使了个眼色,可能是想憋两句词儿,但硬是憋不出来,最后只是说“……那我走了啊,江局。”
江局好笑道:“走啊,留这儿干嘛?”
最终程晨还是一步三回头离开了这里。
“行了。”等人走后,江局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也没这个闲工夫跟你打太极,我还是那句话,三年,三年的时间,江馁往那张病床上躺了三年,这三年里,你们为什么没动他,偏偏现在?”
“警戒危险不论年份,及时止损就好。”高海辉语重心长道,“至于为什么,我想如果不是有人从中作梗的话,那个实验体根本没办法活着被带回H市。”
“是嘛。”江局说,“如果不是因为X国的人恢复过来准备销毁实验体,跟咱们的人里应外合,这样就好了。”
“……”高海辉叹气。
“您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吗?”他说,“就算真的如你所说吧,但销毁实验体对我们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X国之所以要销毁实验体,是因为担心他失控,旋即反过来攻击他们,养了二十多年的苗子成了我们的致胜武器。”江局冷声说,“而你们要销毁实验体,则是为了跟布锐斯,亦或者更深一层的关系去维持你们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高海辉笑容渐渐淡下去,握住车窗边缘的手也垂了下来。
“……该怎么说你呢。”高海辉缓缓说,“迂腐、固执、一根筋。”
“……不过除开这些,你这个局长,确实当选得名副其实。”
“或许吧。”
江局脸色并未得到缓解,他警告道:“江馁身上的秘密太多,我是一定会想办法查清的。高海辉,人在做天在看,有时候亏心事做的多了,是会遭雷劈的。我劝你趁早收手,还来得及。”
“……”
车窗被升起,扬起的汽车尾气喷了站在原地的高海辉一身,扬长而去。
……
……
与此同时,这边的段裴景跟越和两人跟随着气息一路到了ul实验室。
这座首屈一指的异能实验室此时空无一人,空荡荡的白炽灯下飘来了丝丝血腥味。
两人顺着味道一路向前,这股味道越来越浓,越来越近,近到让人不得不停下脚步,眼前是一扇封闭的铁门。
越和跟段裴景对视一眼,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论这扇铁门后有什么,最终通往的道路在哪里,他们都必须继续向前。
不能犹豫,不能迟疑。
……
但饶是做好了心理建设,越和仍旧被门打开后,里面的场景震惊到骇然。
*
血,到处都是血。
无数个面具破碎的异能者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大睁双眼,瞳孔涣散,断开的四肢跟被划破的颈动脉让整个场景变得惊悚而骇人,仿佛误入什么鬼屋现场。
“……怎么会这样。”越和脸色难看地捂住嘴,“这都是ul实验室的人,他怎么会连自己的人都杀……”
段裴景倒没有感觉到太奇怪,一个被逼到穷途末路的亡命徒,同类相杀有什么可稀奇的。相反如果布锐斯忽然性情大变,变得心慈手软,他才真的要开始考虑事情的严重性了。
段裴景将目光扫视到角落,发现这屋子里充斥着的血并不是毫无路数,而是延伸了一条不起眼的痕迹从缝隙里溜了出去。
不论是毫发无伤的牧淳,还是身为S级的布锐斯,都不应该有这么狼狈的血迹才对。
“他在逃。”
“逃?”越和回头,“难道他知道我们来抓他了?”
段裴景摇摇头,说:“牧淳的味道呢?”
“……”越和仔细感受了一下,皱眉道,“血腥味太重了,完全闻不到。”
“顺着那条血线的味道,我们沿路过去。”
越和应下。
*
这里的布局很乱,像是完全没动脑子随心而建的,毫无规律可言。
通常两人从左边出来,绕了一圈发现新的目的地与上一个目的地毫无差别,如果不是越和笃定地确认这里的气息不同,段裴景倒是真的会考虑把实验室炸掉。
一了百了。
不过这么做就把事情严重化了,更别说找到什么其余的证据了。
……
顺着不知道是往下的第几层楼梯走后,两人来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
这里的血腥味简直与刚刚那间房间的味道不相上下,配上这阴森森的环境,倒真的有点像电影里面的连环杀手的阴暗老巢。
黑暗中可供人视物的范围非常地有限,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