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再不去住,都对不起花出去的房租。
她坐了趟公交车,在天珑小区附近的超市门前停车,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床新被褥,一只胳膊提着大袋子,里面是牙刷牙膏牙杯毛巾拖鞋洗衣液热水壶,还有不得不买的贴身衣物,等等等,反正该买的都买了。另一只胳膊夹着一床被褥四件套。
她就这样像个大笨熊一样穿过马路,慢慢地走回天珑小区的大门口。
刚提起来的时候感觉还好,走了一大段路后,才发现东西特别沉,想一想还要穿过小区里的几条绿荫小道,再爬五层楼,她死的心都有。
她全身热汗淋漓,饥肠辘辘,步子越来越缓慢,她不得不放下两个大袋子,抱着被褥,在小区门口停留了会。
此时华灯初上,小区门口的场景被小区里家家户户点亮的灯光照了个隐隐约约。
路鹤刚从警局骑车回来,下了车,推着自行车在马路边上缓缓前行,路边的小贩呼喊:“要下班了,最后几条鱼,算便宜点,老哥——”那人在唤他,“这几条鱼给你打八折,我下班好回家。”
地面上躺着几条硕大的白鲢,能整出一大锅鲜美的鱼汤,但因工作太忙,路鹤最近鲜少下厨房,今天忙碌一天,有些疲乏,他打算回去吃份泡面,早点休息。
“不要了,谢谢。”
他喜欢这种孤独的生活,独自前行,人生就是这样,不带任何情感前行,才能放下一切包袱,这在刑警的路上是必须的。
他缓缓前行,忽然看到一个人影,那人影很熟悉,高挑修长,在小区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里显得很独特。
那是孟思期没错,他记得她最近在小区租了房,但是这几天他并没有看见她,没想到,她才刚刚搬过来。
他转身走回鱼贩身前,“老板,把这几条鱼都给我吧。”
老板喜笑颜开,马上忙活起来,“好好,马上给你上秤,这鱼都是今天网的,新鲜得很,回去给老婆煮个鱼汤,那多美容啊!”
路鹤嘴角微弯,没有回话。
提上鱼袋子,路鹤朝门口一望,孟思期不见了,他步子快了些,往前走去。
孟思期休息了会儿,再次启程,她望了望黑灯瞎火的小区内,忽然有一种找不到北的感觉,不过她隐约记得那个方向,再次往前迈了几步。
“思期。”后面一个声音传来,声音特别熟悉,带着磁性,带着绵绵有力,孟思期一猜就知道是路鹤,她顿时觉得有救了,转过身来。
路鹤果然站在夜色里,虽然夜色里的光线照不清他的脸,但是他站在这儿,就好像让清冷的夜有了温度。
“来,给我吧。”路鹤一手拿着袋子,另一只手伸向她。
孟思期恨不得马上把袋子交给他,然而她故意推辞了下:“没事。这才几步路呢,就到了家……”
她说话时,路鹤已经从她手里夺过了所有重量,他看起来轻轻松松,孟思期也卸掉了全部的负担。
孟思期一身轻,和他并肩而行,刚才她就看到他手里提的袋子,闻到鱼腥味自然知道是什么,何况刚才经过小区外面时听到了鱼贩的吆喝。
她问:“你买了鱼?”
“对,鱼老板最后剩了几条鱼,带回去也麻烦,我干脆处理了。”
“挺好的,看不出来你平时经常做饭。”
“家里有冰箱,想起来吃的时候就做一点。”
孟思期伸出手,“要不我给你拿鱼吧?”
“没事,你喜欢吃鱼吗?鱼头汤?”
“嗯,挺喜欢的。”孟思期在食堂就经常打鱼吃,她想起上次路鹤说过给她做饭吃,但是想一想,人家忙了一天,刚下班,这鱼处理起来又麻烦,她不打算提这件事。
两人一路走回去,闲聊了会儿,路鹤问:“怎么现在才搬过来?”
“还不是绑架案,孩子可怜死了,到现在都没有线索,我再不搬过来,时间都浪费在通勤路上了。”
孟思期说着话,忽地想起路鹤的事情,他好像没有申领到单位福利房,可能因为这个重新住回了租房,挺可惜的,她不免感叹:“我记得局里有条文,你的工作年限可以申请住房,怎么这次没有申请到。”
路鹤的步子微微顿了,他始终保持着标准的步子,这忽地一顿让孟思期觉得这个话题可能不适合聊起。
路鹤微微侧头,像是望了她一眼,再回过头时说:“当时正好在办……一个案子,申请写好了忘记交上去,不过现在也不急,毕竟局里还有很多新夫妻,需要房子。”
孟思期说:“没关系,明年再申请也不迟。”她觉得路鹤的职位还有年限,早就可以申请到住房,毕竟虽是警务人员,生活条件还是要有保障,路鹤住的条件太简陋了,而且每个月都要掏房租。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楼下,路鹤步子矫健,轻松将一大堆物品抱上了五楼,孟思期连忙上前去开门,门打开开了灯,里面一片通亮,路鹤将两个大袋子放在地板上,将被褥四件套放在沙发上,最后手里就留了一袋鱼。
孟思期弯了弯唇:“谢谢路队。”
“不在局里不要这么客气。”
“嗯,我知道。”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