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斋棚里,一群人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家三口,竟无一人再出声。
眼看三人走远了,周王才愤愤的一掌拍在桌上:“真是猖狂!慈王,你可不能由着他如此猖狂下去!”
“是啊。”众人七嘴八舌。
人群里几个老学究素来是不参与皇子之争的,他们只讲规矩。偏裴琰不是个讲规矩的人,所以也不受他们喜爱。
“这裴琰心狠手辣,叶将军一家就是被他所构陷。咱们不能坐看叶将军蒙难!”周王挥挥手,面色铁青地说道:“诸位,佛礼节过后,咱们一起上书,请求陛下彻查叶将军一案,一定要还他一个公道。”
“啊!”突然苏禾和秋韵跑了回来,在众人面前停下脚步。
她的食盒掉在桌上了,所以过来取,怕秋韵受欺负,所以苏禾跟着一起回来了。
看着去而复返的苏禾,一群人脸色变得更为难看。
“慈王殿下您坐下说话吧,小心腿累。”苏禾看看李慈的腿,跑去桌前拎起了食盒。
“苏姑娘莫要误会,本王并无此意。”李慈瞪了周王一眼,立刻朝苏禾笑了起来。他这一身伤还得指望苏禾保密呢,就凭苏禾这张嘴,若她不愿意闭嘴,那不出半盏茶功夫,只怕能编出八十个段子满城传唱。
“慈王何必与这个小妾客气。”周王见裴琰并未跟来,胆子又大了,盯着苏禾指责道:“你目无王爷,以下犯上,是死罪。”
“周王你嗓门太大了,叶将军在牢里听到了一定会感激你的,顺道把你也供出来。”苏禾脚步不停地从他身边过去,脆声道:“周王妃你也管管他吧,他以前去荷园,苏恒每次都给他准备四个美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周王脸色大变,咬牙切齿地呵斥道。
“苏恒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对了,他还写下来了,敬佛节后就要呈给皇上。您好自为之吧。”苏禾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快步走开了。
苏恒写没写,她当然不知道,她编的。
反正周王和这些人也不会知道。
吓死他们!
李慈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周王,骂道:“你惹她干什么?手伸这么长,裴琰想养小妾,让他养去,你府上没有?多事!”
周王虽是异姓王,可好歹是长辈啊,也是六十岁的人了,被李慈这么一通训,顿时血冲头顶,差点没栽在地上。
李慈最近诸事不顺,急着拉拢裴琰,千万不能让自己受伤的事传出去,好不容易今日邀请到裴琰一起同行,被这些蠢货们给搅和了!
他沉着脸,大步如风去追赶裴琰。
其余人看了看,也都不管周王一家人,忙哄哄地跟上了李慈。
齐家兄弟自始至终都站在人群外面几步的地方,看着眼前的闹剧。
“大哥,他们这样闹哄哄的,争权夺利,朝廷能好吗?”齐钰一脸担忧地问道。
“有明君就能好。”齐霁风背着双手,看着远处一个一蹦一跳的小人儿,眸子微微眯起。
“大哥觉得……哪位是明君?”齐钰往两边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你是想问,慈王扶不上墙,我为何还要扶?”齐霁风笑笑,抬步往前走去:“我从小就是他的伴读,皇上如此安排,做臣子的只能按命行事。”
……
“大人也要跟着我们吗?你能不能让大人回去。”孙嫦佳又凑到了苏禾面前,壮着胆子问道。
裴琰耳朵动了动,有些恼火。怎么好端端的,孙嫦佳也缠上苏禾了?
“哦,大人你要回去吗?”苏禾扭头看裴琰,笑吟吟地问道。
“不回。”裴琰拉长了脸,拨了一下额前的发。
小没良心地快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受伤了!还顶着受伤的额头满大街寻你!
苏禾果然停下了脚步,指尖拨开了额前的发,小声问道:“被饼砸的?”
“裴大人留步。”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来,朝着裴琰抱拳行礼。
“何事?”裴琰认出他的衣着,这是太子身边的人。
“胡国和大缙的人在前面挑衅,我们的人都败了。”侍卫握紧了拳,义愤填膺地说道。
“挑衅?”裴琰皱眉,沉声道:“前面带路。”
“你还有伤呢。”苏禾赶紧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小药瓶,倒了些药出来往他额上抹。
“蹭破点皮,无妨。”裴琰握了握她的手,跟着侍卫往前走去。
“我们要去看看吗?”看出苏禾担心,孙嫦佳小声问道。
“我的身份只怕进去不了。”苏禾无奈地摇头。
孙嫦佳眼睛一亮,立刻说道:“有我呢。”
跟着孙嫦佳的嬷嬷脸色变了,频频朝孙嫦佳递眼色。在她们看来,孙嫦佳就是没用,这样的好机会,能与大人拉近关系,她竟要带着苏禾一起。
孙嫦佳装作看不到她们的眼色,从脖子上拽出长公主给的金锁牌,轻声道:“这是长公主府的锁牌,去哪里都行。”
虽然这儿媳软弱了些,可长公主对她还是真心的。
苏禾没由来地有些羡慕,这大金牌子,看着就讨喜。
等皇帝赏的金饼到了,她也给自己融一个这样的大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