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兀的面色涨红,一口口水呛在嗓子眼里,糖山楂瞬时滚到了嗓眼里,最后干呕了一声,糖山楂咕噜噜滚在地上。
伏在桌案便,洛长安差点咳得肺都出来了,那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公子公子!”吾谷悔不当初,赶紧端了水,“漱口漱口!”
一口凉水吐在地上,洛长安稍稍缓过劲,泪眼朦胧的瞧着吾谷,“你家公子我……好看吗?”
吾谷审视着自家公子,半晌点了头,“好看,您要是不经常混迹街头,估计京陵城的姑娘,都得挤破脑袋往您身边凑!”
洛长安缓口气,“那……还真是有可能!”
想起狗皇帝之前亲了她那一下,洛长安下意识的伸出手指,抚过自己的唇瓣。
“公子,咱可不能上当啊!”吾谷小声提醒,“若是让相爷知道,还不得急得直跳脚,您可是丞相府的独苗,怎么着也不能折在这儿!”
洛长安眉心一皱,“说什么浑话,我能便宜了皇帝?小爷英俊潇洒,美貌无比,岂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回头我试试他。”
“试什么?”吾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家公子。
哎呦我的娘诶,试皇帝?
公子这是要玩火?
“使不得!使不得!”吾谷
急了。
洛长安浑不在意,“我心里有数,眼下盯着外头,王兰生的案子不了结,我担心这太师府还得闹腾。还有这次,杜昭仪无缘无故的招惹我,我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不对劲?”吾谷想了想,“莫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挑唆后宫对付您?”
洛长安压了压眉心,“把这个人揪出来!”
“揪出来?您想干嘛?”吾谷骇然,“公子,这不是宫外,不是咱的地盘,您消消气!”
想起被狗咬笼罩的恐惧,洛长安这气消不了!
御书房内。
“如何?”宋烨面色黢冷。
侍卫长——寒山,躬身行礼,“杜昭仪前往御花园之前,刘妃娘娘去过栽月宫,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后来便发生了御花园里的事。所幸,皇上早有预料,在山楂成熟之前就清理了底下的乱石,铺上了厚重的草皮。”
正因为如此,洛长安摔下来的时候,并未真的摔着,否则……慌乱之下肯定会受伤。
当然,不止是御花园里的山楂树下,哪怕是歪脖子枣树,但凡能吃的果树底下,都必须清了乱石、铺上草皮。
“刘妃?”曹风不解,“刘妃娘娘和杜昭仪,平素走得也不近,按理说不太可能是刘妃娘娘指使的
。何况,依着昭仪娘娘骄傲的性子,连丞相府都没放眼里,遑论太师府!”
寒山道,“卑职只是看见了刘妃娘娘进去,不知她二人说过什么。卑职只知道,昭仪娘娘抱着狗去御花园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但也不像是冲着洛公子去的!”
“不像是冲着去的,怎么最后真的冲着去了?”曹风叹口气,“亏得洛大人自个不愿声张,要不然传到了丞相的耳朵里,还不定得闹成什么样!”
说完这话,曹风偷瞄了皇帝一眼。
宋烨依旧面色沉沉,一句话都没说。
四下安静得出奇。
良久,外头的小太监来报,说是陈词陈大人来了。
寒山与曹风当即行礼,快速退出了御书房。
“陈大人!”二人行礼。
陈词乃是翰林阁供奉,当日奉皇帝之命,前往缙北赈灾,此刻是回来向君上复命。
待陈词进去,御书房的大门合上,寒山才道,“皇上方才是怎么了?”
曹风日夜都在皇帝跟前伺候,问他自然是最好不过。
“杂家也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曹风紧了紧怀中的拂尘,“自从皇上领了洛小公子进宫,从内至外的好似变了不少。”
在宋烨还没登基之前,寒山便跟着宋烨,所以对
宋烨的转变,他亦是有所感觉的。
“皇上,洛公子?”寒山挠挠头,“外头都在说……”
曹风赶紧环顾四周,“嘘!”
“真的?”寒山愕然。
曹风细想,“半真半假,皇上有心留人是真,但是这流言蜚语嘛……杂家瞧着,倒像是皇上有心栽培洛公子,而非真的有私情!”
“栽培丞相府的公子?”寒山有些听不太懂,急得直挠头,“我没听错?”
还记得数年前诸子夺位,皇帝尚未被立为储君,便已经有心要对付丞相府,为何又改变了主意?
不懂!
果真是应了那句:君心难测!
御书房内。
陈词行礼,将折子递过头顶,“皇上,臣来复旨,缙北赈灾之事,臣已办妥,关于具体处置细节,臣都写在奏折中,请皇上过目!”
“起来!”宋烨亲自将他搀起,“朕相信你。”
陈词起身,恭声回答,“臣不负皇上所托,去了缙北之后细查布政司之事,查到了不少猫腻,关于这王谦和贪墨之事,桩桩件件,皆是属实!”
“所以,他死得不冤!”宋烨冷着脸。
陈词颔首,“诚然如此,不过臣还查出来,这王谦和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