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是专门关押和审理皇室子弟的地方,宁渝出事前既是辅政大臣,又是宗人府大宗正,他在这里享受的待遇自然是顶级的。
作为宁渝以前的下属,姚祁年丝毫不敢得罪这位,不但让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每天过来陪他闲聊,顺便将外面的情况告诉他。
这天上午,姚祁年照例来到关押宁渝的小院内。
进屋1看,就见宁渝正坐在桌案后摆弄着围棋。
姚祁年见状笑问:“王爷,您这是想找人对弈吗?”
宁渝:“闲着无聊,自个儿摆弄几下打发时间。”
姚祁年走到桌案旁坐下,冲宁渝笑道:“王爷,属下猜测您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哦,你为何这么说?”
“吕宋王已经进京了。”
宁渝1听就黑了脸,他苦心积虑地想要阻止林云回京,结果那家伙人都还没到,他就被关进宗人府来了,真是气人。
姚祁年拿起小茶壶,替宁渝面前的杯子里续满茶水,“王爷,属下听到1个消息,说扬州那位老神医将林大人的病给治好了。”
“哦!”
宁渝闻言有点吃惊,他可是听太医院的御医说了,林如海得的是肠痈之症,这个病是治不好的。
姚祁年:“昨天有许多官员去林府看望林大人,都吃了闭门羹。不过,他们在府外见到了吕宋王,有官员追问王爷,这次回来是不是想接替林大人做辅政大臣,结果王爷当面告诉他们,他对做辅政大臣没兴趣,让大家别杞人忧天。”
宁渝黑着脸道:“他对做辅政大臣是没兴趣,可他对兵权有兴趣。”
“王爷,吕宋王还说了,他不会插手您和王大人这桩案子。”
“这话你也信?”
“至少他不会公开干预吧?”
宁渝端起茶杯,喝了1口茶水,他在心里暗自盘算,自已联手王子腾对吕宋王下手,他必定会借机报复他,就不知那小子会怎么做?
姚祁年安慰道:“王爷尽可安心,吕宋王就算是看在令公子的情面上,也会对您手下留情的。”
“放屁!”
宁渝1声喝骂,将姚祁年给吓得不轻,他忙站起身,拱手道:“下官言语冒犯,还请王爷恕罪。”
宁渝摆手道:“罢了,这事怪不到你头上。”
“多谢王爷。”
话音刚落,就见1名差役快步跑进来,冲两人禀报道:“王爷,姚大人,吕宋王来了。”
“啊!”
姚祁年1听就尴尬了,他是宗人府左宗正,要是被吕宋王看到他同嫌犯坐在1起聊天,不知那家伙会不会又让他去3法司喝茶。
宁渝1脸平静地道:“怕什么,吕宋王又不是我们大楚的王爷。”
姚祁年心说:“吕宋王可比你这个正牌王爷威风多了。”
…
片刻之后,林云跟随1名佐吏走进来,冲姚祁年笑道:“姚大人,你真是好雅兴呀。”
姚祁年陪笑道:“王爷,下官过来是向忠顺王爷询问案情。”
“哦,那你问出什么没有?”
“暂时还没有。”
林云刚想嘲讽几句,却见宁渝冲他冷着脸道:“云小子,你有什么不满都冲本王来,不必为难姚大人。”
“行,那咱俩就好好谈谈。”
林云走到桌案旁坐下,让差役取来1只茶杯,替自己倒了1杯热茶,边喝边问:“王爷,勾结内侍,欲图陷害9门督统领丁大人,这个罪名你是认还是不认?”
宁渝怒道:“放屁,本王做事向来光明正大,岂会如此行事?”
“是吗?那犯人交待的供词里面为何说是受你指使?”
“那不过是屈打成招而已。”
林云放下茶杯笑道:“王爷,咱们就不用说这些假话了吧,你同王大人存的是什么心思,你知,他知,本王更是了如指掌。”
“本王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林云从怀里掏出1份公文,摆在面前的桌案上,冲宁渝笑道:“王爷,这个东西是您签发的吧?”
宁渝瞅见那份公文,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不过,他犹自嘴硬道:“公文是本王签发的,你无旨进京,已经违反了大楚的律法,本王签发这道公文,何错之有?”
“哦,那你再说说,本王上表太后,请求回京祭拜忠靖候的表章,你为何让人押着不呈给太后娘娘?”
“呃~”
宁渝这下尴尬了,他原本就存着阻止林云回京的心思,自然不会让太后看到那份表章,可这话他也不能承认呀。
林云没等他想好借口,便道:“王爷,你可别说是下面的官员私自做的主张,他们没那个胆子。”
宁渝愤怒地道:“本王就是不想让你进京,你能拿我怎样?”
林云拍手笑道:“姚大人,王爷自己都承认了,你不会没听见吧?”
姚祁年心说,“王爷,你怎么这么不经激呢?这下可是麻烦了。”
宁渝瞪着林云道:“直说吧,你究竟想怎么对待老夫?”
林云:“王爷可认下收买内侍的罪责,等宗人府审判之后,太后娘娘会下旨赦免你。”
“做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