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
在龙椅上坐定,满朝文武山呼万岁后。重臣班中走出李奂来,他叩头后说道:“陛下,如今叛贼流窜各地,烧杀抢掠,为祸甚大。虽然当下贼寇的势力大减,却还没有完全被扑灭。两年前在兴平,赖万岁神威,兴平军大破了安史乱贼的袭扰,使其十之七八的人马烟消云散。然而,近日贼寇再度收拢人马,并鼓噪山匪和盗贼,又联络了胡人,对朝廷蠢蠢欲动。如不尽快剿杀,恐又为大患。”
“那你认为当如何尽快剿灭呢?”李亨有气无力的看着玉阶下的李奂问道。
李奂奏道:“臣以为,安禄山、史思明起于藩镇,且都是胡人,虽然起兵之时颇为风光,大杀四方。但是,胡人生性就很猜忌,安禄山被其子安庆绪所杀就是明证。那史思明更是翻脸就杀了安庆绪,叛军部众皆为史思明所获。今年三月初,叛军又起内讧,史思明竟被其子史朝义劫杀在洛阳深宫之中。如今,我们四面围困叛军的洛阳,正是一举攻克的大好时机。我意将兴平军再度调来,在洛阳城下竖起大旗威慑,叛军自然更加慌乱。我们就可以一鼓作气攻下洛阳,从而结束这场已达六年的叛乱。”
李亨又问道:“那兴平军确曾大破过叛军,但是两年多来征战四方,所受的损失太大。所以,朕才让将士们在兴平恢复战力。这也还不到一年,不知道能否再战?”
李亨其实是有私心的,兴平军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自从大破了叛军之后,又四处征讨,虽然有损失,但是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大。只是因为,李亨为了建立自己的军队,对兴平军进行了大换血,把自己的亲信安插进去,又大肆犒劳兴平军,现在兴平军对皇帝更为忠诚。这个李奂虽然是他的堂哥,但是为人却很孤傲,凭着在兴平军中建立的功劳,不断谋划自己的地盘,隐隐有不臣之心。李亨早想找个借口把这个李奂杀了,无奈一直没有合适的理由。把兴平军放在长安附近,就是为了让兴平军成为只听命于自己的军队,所以他才大肆恩赏,现在已经完全成功。
今天,他也知道李奂要来干什么,因为李奂名义上统领兴平军,但是却已经不是当年的监军所为了,军中的将领只听皇帝的命令。所以,李奂想以彻底剿灭叛军为由,把兴平军调出来,到了洛阳以后,他就可以让兴平军在与叛军的战斗中削弱那些忠于皇帝的高级将领,并且再把自己的亲信提拔起来,从而重掌兴平军的大权。
李奂听皇帝这样问,马上奏道:“兴平军现在是兵强马壮之时,将士们都怀着报国之心,愿为陛下平灭叛军。而且粮草也是非常充足,若是开到洛阳城下,定能迅速击垮叛军而收复失地,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李亨不露声色的看着李奂,然后点点头说道:“这确实是个解决叛军的好办法,各地的勤王之师围困洛阳日久,但是叛军却还还有复燃势大的面头,委实让我不解。叛军不除让我寝食难安。准奏,就由你全权此事吧。”
“谢万岁!”李奂叩头谢恩。
李亨下了朝后回宫,又让人找来李辅国,对他说道:“李爱卿,今日早朝,李奂奏道派兴平军开赴洛阳平叛,你以为如何呀?”
李辅国马上奏道:“圣上,这李奂素有反相。我看他是想借着平叛之际,扶植自己的亲信,以图不轨。”
李亨面无表情的看着李辅国,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李辅国见此继续说道:“现在的兴平军,已经不是当初了,军中的所有将士,只唯陛下之命是从。我料李奂掀不起大风浪了,这事交给老奴处理,陛下就不用操心了。”
李亨点点头。
李辅国又说道:“我有一事正要启奏陛下。”
“你说。”李亨说道。
李辅国奏道:“太上皇所居兴庆宫,每到盛夏季节闷热无比,我奏请陛下,让太上皇移居西内宫。请陛下允准。”
李亨什么也不说,转身走了。
没有反对就是同意了,李辅国对着皇上的背影行礼,然后出了宫门,立即招手让紧随他的小内监,让他去太上皇居住的兴庆宫传皇上的旨意,让他赶紧准备一下,马上移居到西内宫去。小内监走后,他又找来射生军的亲信细细的交代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