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竹沥扬起的拳头并未落下,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花几枝,又看了看一脸愧疚的纪子行。
“你跟我出来。”最后孟竹沥放下自己的拳头,连拖带拽的将纪子行带了出去。
花几枝是靖王妃,如今她病了丫鬟自是不敢怠慢,义善堂的大夫在晋城是数一数二的,于是丫鬟想也没想的就去了义善堂,谁知道正赶上孟文渊和孟竹沥都在。
知道来的是纪家的丫鬟,孟竹沥原想将人直接轰出去,后来多问了一句才知道病的是花几枝,于是兄弟俩就一齐赶了过来。
自打花几枝进了纪家之后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孟竹沥派人在纪家外面守着,但一直没有见花几枝走出过纪家的大门,他猜想是纪
子行将她软禁起来了。
毕竟愿愿在纪子行手中,纪子行说什么花几枝都会照做的。
没想到的不光是花几枝一个,就是孟竹沥想破脑袋都没想到纪子行为何要这样做。
城主家的二公子在晋城是出了名的好儿郎,风度翩翩,温和知礼,更何况他还喜欢过花几枝,孟竹沥实在是想不到他究竟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若纪子行是想要花几枝留在自己身边,那他应该清楚,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花几枝更不可能留在他身边。
将纪子行带到院子里,盯着他看了半晌之后,孟竹沥还是松开了他的衣领。
方才孟文渊的话提醒了他,花几枝最不希望他和孟家跟纪家有冲突,她那样委
曲求全,自己不应该再给她添麻烦才是。
纪子行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并未责怪孟竹沥。
“你为什么这样做?”待他正好衣冠之后孟竹沥开口道。
满是疑惑的语气让纪子行轻声笑了笑。
“我是在保护她和愿愿。”纪子行开口道。
从一开始他就是这个说辞,而孟竹沥跟花几枝一样,并不觉得这是真正的原因。
要是保护,花几枝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方才虽只是看了几眼,但是孟竹沥看得出来花几枝消瘦了不少。
她那人本就没多少肉,这一清减就更加明显。
“你要是想保护她,就不该将孩子从她身边带走。”孟竹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一些。
他知道愿愿对花几枝来
说有多重要,相信纪子行也清楚这一点。
花敬元自杀的事情对花几枝本就是不小的打击,纪子行这个时候又将孩子从她身边带走,这无异于火上浇油,花几枝不病倒才奇了怪。
纪子行没有说话。
“她还未从她爹爹去世的事情里缓过来,你就这样将她的孩子带走,你这算是什么保护?”孟竹沥接着质问道。
既是打不得,那就只能苦口婆心的讲道理了,就是不知道现在的纪子行还能不能听进去。
孟竹沥的这些话的倒是提醒了纪子行,他之前只觉得花敬元去世正是将愿愿从花几枝身边带走的好时候,却忘了这些日子她还在为这件事情伤心。
“若你真的想保护她,就将孩子还给
她。”见纪子行有些许的动摇,孟竹沥又接着道。
当务之急是让花几枝不要忧思过度才是。
“你既是能将孩子藏得那样好,多藏一个想来对你也不是什么难事。”孟竹沥咬咬牙接着道。
这几天在找愿愿的不光是靖王的人,他派出去的人也在找,他自认为对晋城并不陌生,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纪子行既然能将愿愿藏得这么好,想来再将花几枝藏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又何必要让她们母女分开呢。
“她自小身子就不好,愿愿又是不足月就出生,要是她们其中一个受到半点儿伤害,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孟竹沥的语气十分平淡,说出的话却半点儿都不温柔。
今儿的账他也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