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洗,夜色温柔,侯爷、少爷和白洛这一家三口,携手走向了那座高耸入云的摘星楼,欲共赏那绚丽的烟火。
在璀璨烟火的映照下,永昌侯那平日里威严的面容,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弟妹,回想起多年以前,我身处困境,力量单薄,无法给予你们及时的帮助,这份内疚与遗憾一直在我心中徘徊。”
四周的寂静仿佛成了最完美的倾听者,永昌侯终于找到了倾诉心声的契机。
白洛的母亲,那位经历了风霜却依然温婉的妇人,哪会有一丝责怪之意,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永昌侯的手,用话语温暖着对方的心房。
未料,永昌侯又轻轻地拉近了白洛,少女依言上前几步,只见侯爷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慈爱光芒。
“有一些东西,我反复思量,觉得应当交由你来保管。”
言罢,永昌侯转身,从身旁精致的锦盒中,缓缓取出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
这只玉镯,无论是白洛还是陆庭樾都不曾见过,唯有白洛的母亲,在看到的那一刹那,眼神中掠过一抹惊讶与回忆。
“这这不是”那是在苏家最为辉煌的岁月里,她与永昌侯的夫人亲如姐妹,那只翠绿的翡翠手镯,常伴其手腕,光芒夺目,照亮人心。
记忆中,她们玩笑之间曾提起,若是这镯子有所损坏,永昌侯的夫人怕是要将始作俑者“吞噬”,后来才知,这不仅是装饰,更是对方家族传承的宝贝,珍贵无比。
此刻,她沉默了,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只听得永昌侯缓缓向两个年轻人讲述着镯子背后承载的深情与故事。
“庭樾心中视你为唯一,却因种种原因不得不另结良缘,哪怕这一切出于无奈,他内心也深感亏欠。今日将此镯赠送于你,算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其实我早就应该这样做。”
白洛闻言,上前几步,双手恭谨地接过那泛着温润光泽的玉镯,望着永昌侯微微弯曲的背影,心中滋味难辨,既有感动也有辛酸。
“侯爷……”
正当气氛沉重之时,夜空中突然爆发出绚烂的烟花,引来周围一片赞叹。
然而,这短暂的喜悦被永昌侯的一阵咳嗽打断,他以袖掩面,嘴角隐隐渗出的血丝让人揪心。
尽管那一夜的家宴表面上依然和谐欢乐,但对于身怀六甲的白洛来说,其他人直至天明才各自散去,而她却需要更多的休息与照顾。
新年初始,府中再次忙碌起来,这次是为了筹备一场盛大的喜事——世子的大婚。
即便是场面上的仪式,也不可草率对待,特别是作为续弦的婚礼,其中的礼节尤为繁琐,既要避免显得对前任不敬,又要保持一定的体面,以免引起非议。
更重要的是,这场联姻已经触动了燕王府的神经,进而触及皇后的底线,背后的政治局势微妙而危险,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
白洛因身体原因不便亲自操持,幸好有六皇子妃派人相助,为这复杂的情况增添了几分助力。
“想来我们小姐日后便居住于此院了吧?”
礼部尚书府特意派遣了两位稳重的嬷嬷提前前来考察。
相较于姜之瑶家中那些趾高气昂的仆妇,这两位嬷嬷的态度则谦逊有礼许多。
“嬷嬷多礼了,正是这座院落。”
白洛心中清楚,联姻虽是长辈们巩固两家关系的策略,但即将嫁入的礼部尚书千金却是无辜的,因而她对这位未曾谋面的新成员抱以善意,特地选了一处阳光充足、有利于调养身体的院落,并加以豪华布置,作为新主母的居所,恰到好处。
“看得出,夫人您考虑周全,这是我们小姐让我们转赠的心意,请务必收下。”
嬷嬷行礼后告退,至此,白洛与这两位嬷嬷在大婚前仅有的匆匆一面也就此结束。
府里似乎急于在夏日来临之前完成婚礼,二月吉日的选定标志着各项准备工作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尚书千金的嫁妆井然有序,显然经过长时间的精心准备,每一箱都透露着对女儿美好未来的深深期盼。
嫁妆一箱箱被搬入府中,白洛的母亲在旁默默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她深知这场婚姻只是权宜之计,但想到女儿的遭遇,心中依旧难以平复。
正是由于他们这些长辈的无力,才使得曾经的名门之女变成了如今的罪臣之后,连一份像样的嫁妆都无法准备齐全。
白洛见到母亲的悲伤,内心同样不是滋味。
在这场本不属于自己的婚礼中,她决定带着母亲离开府邸,前往自己新投资的酒楼,希望能借此让母亲的心情得到一丝宽慰。
“娘,我们到了。”
眼前的酒楼巍峨而气派,这不仅仅是白洛的一次商业尝试,更是她与几个朋友共同合作的成果,其中,白洛依旧是持股最多、领导全局的核心人物。
“娘,您别为我难过,我想要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奋斗得来的。您看,这家酒楼也是我的一部分。”
这话犹如一股暖流温暖了母亲的心房,有这样的经济基础做后盾,大概没有人敢轻易轻视或欺侮他们了。
路上,白洛的母亲边走边细细观察,见到店里的小二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