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重华自问自己心性强大，是绝不会被什么东西吓唬到的。
可她轻描淡写这一问，差点没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瞬间！
满脑子都是：糟糕，阿瑶该不会发现我是她从前的死对头了吧？我该怎么面对她，怎么解释能让她消恨？
某霸气侧漏，君临天下的逍遥王在这一刻，心虚的怂了，完全忘记了反应。
白瑶光看着他眉宇紧皱，面具下那双瑞凤眼里闪过一抹惊慌，便知她的猜测是对的。
“你还真是魔修。”
“阿瑶，我……”夜重华有些惊慌失措下意识去抓她的手，生怕她离开一样。
她却咯
咯笑出声，“我居然现在才发现。”
他俊脸微微怔愣住，“你……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说到底也和我没关系。”白瑶光淡定自若道：“就算这一路上你隐瞒了我，但你毕竟没有伤害过我，还多番帮助我，我并非那种非黑即白恩将仇报的人。”
夜重华心头悬着的大石头顿时放下一半。
想到现在正好有机会问一问她，对魔修的态度是什么样的，以至于以后他公开炼狱城死对头的身份。
“那换做其他魔修呢，比如人人闻风丧胆的炼狱城主。”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
盯着她，“你会讨厌他么？”
白瑶光毫不犹豫道：“讨厌！”
夜重华心头猛地一疼，像是被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到，疼得他有些猝不及防，却又在意料之中。
他知道瑶光讨厌他，恨他，只是没想到她对自己的厌恶，竟如此之深。
眉眼微颤，低垂了下去。
“因为他是魔修之主，所以你厌恶吧。”
白瑶光认真的想了想，“不是这个原因。”
“还有其他原因？”
夜重华顿时把过往记忆在脑海里重新过了个遍。
仔仔细细回想从前有没有做过什么更出格的事，导致阿瑶如此嫌恶他。
咳
咳……
他做的坏事不少，细数起来，确实能让人心生厌恨。
他似乎有些理解阿瑶为何斩钉截铁说讨厌他了。
毕竟换做他，也会讨厌自己。
“我讨厌并非是因为他的身份，据我所知，夜重华虽然是魔修，但不是以灵道正统修士的命去修炼，他以前所杀之人，很多都是穷凶极恶的灵道败类，这点我倒是挺佩服他。”
某王爷耷拉着的脸色顿时神采飞扬，无比精神！
“继续说。”
“但有一点我很不喜欢。”
“哪点？”他改还不行么！
“他很欠！”她咬牙道。
夜重华不明觉厉，“什
么很欠？”
“欠打的欠。”白瑶光轻笑道：“你问这么多干嘛，怎么，想去投奔炼狱城啊？”
“如果本王去了炼狱城，成了那里人人痛恨的魔修，小白丫头你会自此疏远本王么？”他认真问道。
她凝眉，悠然乐道：“我现在看待事物很简单，只要你没伤害到我，对我来说，你是可以交付的朋友就行。”
从前因为死对头的关系，她对魔修印象并不好，唯一一个列外，就是当年在苍穹帝都外遇到的漂亮少年。
唯有那个少年，让她觉得，就算他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修，她也觉得他没错，一定是别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