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诺和穆达东躲西藏了好长时间终于将把剑庐的事摸清楚,得知是当朝三军大都督亲自斩杀了那帮异族人,他们大为震惊。
除了没想到三军都督会跑到剑庐那种地方外,更是诧异这人心智的确拔群。
“我就说不太可能是胤人留下的血脉,这位顾都督的盛名大梁谁人不知,北境边关更是称他为玉面杀神,不仅武艺超群兵法策略更是傲人,你可知如今北狄为何不敢轻易骚扰大梁?”穆达啃着一个肉包对身边的兹诺道。
“有什么不知道的,还不是五年前这位顾大人给戎狄新王出谋划策与他里应外合剿灭了戎狄的乱党扶他上王位,戎狄感念大梁的恩情,所以才边关太平。”兹诺无所谓道。
穆达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梁和戎狄的和平条约早已到期,戎狄人骁勇善战却不敢踏梁境半步,除了认大梁这份情外,更是当初那一战戎狄人见识过顾将军的能力。这位顾都督领兵打仗如天神下凡算无遗策,戎狄人那点心眼在他面前就跟过家家一样。
当年顾承允替戎狄新王夺得王位后曾放话给戎狄王,如果戎狄敢对大梁起歹心,他能领百万雄兵替戎狄拨乱反正,就能领百万雄兵让戎狄消失。这话听起来狂放,可从大梁皇帝待顾承允的态度来看,但凡戎狄敢有动作,大梁皇帝就会给他这个权利让他去这么做,这才是戎狄真正畏惧的根源。只要顾都督一日得皇帝圣宠,他就永远是架在戎狄脖子上的铡刀,戎狄哪敢妄动。”
兹诺微微吃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北狄和大梁如此细致的内幕,这些年他们只知大梁有两个强敌,一是大燕,二是南齐。
大梁与北狄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而北境也是梁军陈兵最多的地方,所以北狄不敢动作。
至于东面,他们朝丽已经归顺大梁多年,可谁愿意一直做孙子,忍气吞声这么久,朝丽王早已安耐不住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如果这位震慑北狄的顾将军出事,大梁腹背受敌,朝丽岂不是就有机会夺回自己的主导权!
“穆达!我有个想法!”兹诺激动道。
“你说。”
“我先前从质子那里听说,大梁皇帝是个疑心甚重的人,如果我们把从瞎眼老妇那里探听的消息放进大梁境内,让大梁皇帝知道只有胤人的血脉才能知道秘宝开启的方法,这样不管他们能不能找到《黑金纪要》,大梁都将失去一员猛将!”
穆达眼睛睁大,“你是想用大梁皇帝的疑心毁了这位顾都督?!”
“是!天子心最难测,如果这位顾大人跟前朝牵扯上关系,你觉得大梁皇帝还敢用他?一旦他不再手握重权,我们再派人去戎狄挑拨,届时大燕、戎狄、南齐一起向大梁发起进攻分而食之,朝丽不就有机会摆脱大梁附属国的身份了!”
兹诺越说越激动,他觉得这个法子绝妙!
穆达欣赏地看着他,“的确是好办法,既如此我们就不回去了,那《黑金纪要》能不能找到已不重要,只要这位玉面杀神失去皇帝的信任,朝丽何须费劲去研究什么铁器,直接遣人出使各国密谈即可!”
“正是!届时再让质子表明朝丽的忠心,大梁皇帝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以为的一致对外其实只是朝丽的棋局!胜利依旧是我们的!”
两人交叠握手靠在一起,“果然天神还是庇佑我族!我族复起指日可待!”
……
九月十八,童家一早便忙活起来。
庄临等人得知董娇又要出远门心里都放心不下,尽管公子每次回来都说一切顺利,可春芽曾无意中说漏嘴道她在三州照顾公子起居时曾发现她浑身的淤青和伤痕,那些是公子不曾说过的。
后来月离姑娘和阿无公子来府,这二人身手不凡,他们就是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到,若非公子曾直面过生死,不然怎会突然寻来这些人护卫安全。
加之三州病疫平息后,灾地的好人好事传入京中,他们童记的东家被冤投毒下大狱这事儿人尽皆知,他们都不知私下骂了那些昏官多少回!现在公子又要走还不带他们,实在叫人担忧。
“公子,此行请你务必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优先,拜托了。”庄临朝着董娇拱手深深鞠了一躬,他是真的怕董娇这趟出去再遇到什么危险。
见他如此慎重,董娇还有何不明,她把庄临扶起,“临叔放心,这次我带阿无和月离同行,他们的身手你们都知道,加之我这趟是受人所托有任务在身,他们不会让我出事的。”
既然宫里没明说,她这趟走商就不能扯宫里的大旗,免得遭人怀疑。
庄临见董娇眼神坚定不像为了宽慰他说的假话,他松了口气看向月离和阿无,“我家公子就拜托二位了!”
月离阿无拱手回礼,阿无将剑鞘抗在肩上,“放心吧,保准给你们把人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大家听完齐齐露出笑颜。
樊嬷嬷又检查了一番董娇的行礼,见都没问题才福身道:“东西都备好了,天气越来越冷,我给公子多装了几套厚衣裳和应急的药物,还请公子早日归家,我们等你回来。”
秋露照例瘪着嘴抹泪,幽怨地望着董娇,董娇快步过去捏了捏她的脸,“别哭啦!不吉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