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娇闻言也是轻笑,没想到那孩子越来越老成,“明辉说的没错,虽然庄稼人朴实,但庄稼人对生意人而言也过于古板了些,娶进门未必能做明耀的解语花。况且明年明辉也要下场,若真能寻个普通官员小吏家姑娘对明辉也是助力,这事儿等我忙完替他相看相看,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真的?”庄临大喜,若能得公主金口玉言,他家明耀还怕讨不着好媳妇儿?
董娇失笑睨他,“临叔不把自己当我长辈,我可是拿明耀跟明辉当自家兄弟,既然事关他们一辈子,哪儿有马虎的道理。”
她是真心想抬庄家做大,也是真心想培养明辉那个孩子入仕,所以不论如何她都会想办法给明耀找门好亲事。
庄临听罢心中感动,小姐待他们真的是当自家人,他起身郑重行礼,“庄临替明耀多谢小姐!”
……
大梁驿馆。
朝丽使节的房间中,崔吉和穆达跪坐在一位留着络腮胡的老者跟前,态度十分恭敬。
“大人,我们此行必须得想办法联系上王子,先前梁人入朝丽行商,他们的三军都督居然混于其中暗查朝丽情况,如今我们的计划是否有走漏风声不得而知,必须提醒王子小心行事保全自己啊!”崔吉忧心道。
自从穆达费劲千辛万苦回国后他的心就一直悬着落不下来,兹诺被梁人抓捕必定以死明志,梁人问不出东西,原先他还以为一切顺利,岂料穆达带回来的画像上的男人他见过!正是先前混在童记商队队伍里的男人!没想到竟然是大梁的玉面战神顾承允,这叫他如何不惧!
穆达和兹诺本还想着借前朝之事挑拨大梁皇帝跟这位杀神之间的关系,可事发以后两人非但没有起嫌隙,慧明帝反而还按子爵的待遇赏赐了顾家,这令朝丽王室大失所望,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天下他们的离间计没用嘛!
“切勿轻举妄动,如今你们来梁朝贺这周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若朝丽野心暴露今日朝宴时大梁皇帝定会有所告诫或动作,但从他们的态度来看,我们尚还安全,若你们贸然与王子见面反而会给王子带来危险,千万别自乱阵脚。”老者沉声道。
崔吉恍然,“还是大人思虑周全,属下差点酿成大错,只是如今身在梁国行动不便,属下一想到那位顾将军曾出入朝丽我就于心不安。”
“现在的重点不是顾承允入朝丽查到了什么,而是我们要抓紧时间做该做之事!从去年开始朝丽就减少了向大梁的木材输出,虽然以海吼为由遮掩过去,但绝不是长久之计。造船之事我们得加快进程,不然一旦梁人有所察觉,我们将会功亏一篑!”
“大人,属下已暗中联系了一些从前在梁国时结交的商人,那些商人唯利是图,借由他们的商路高价收购木材运回朝丽不成问题。”穆达轻声答。
老者摇头,“不够,远远不够,你找的那些商人都太小,一次能运多少东西?若没有正经的名目边关哪有那么轻易糊弄,我们得找更大的商号遮掩才行。”
“大人觉得童记怎么样?童记先前才与延庆达成贸易合作,如今又晋升皇商,若我们把他们下面沿海的路线买通,到时候假借个由头再请东济守将给个文书,就能轻而易举把木材大批量运回朝丽了!”崔吉灵光一现说道,童家那个毛头小子在他眼里不足为惧。
老者眼眸微眯,“此事你可有把握?”
“应不成问题,属下打听过了,童记可是如今大梁最炙手可热的商号,分店遍布各个城池,他童记的东家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盯得住每一个地方。加上东边现在正是一盘散沙最乱的时候,就算大梁皇帝有心重整也不可能一朝一夕摆平,总有我们能钻上空子的时候。”
“那这事就交由你去办,王子那边我会将顾承允去过朝丽之事转达,你们就给我好好待在驿馆安分守己,千万别出乱子,知道了吗!”老者站起身来欲走。
两人跪下行礼,“知道了,大人放心,我等绝不会招惹事端,也不会让使团的人乱来。”
“好,那我就先走了。”
“恭送大人。”
“对了,还有一事。”老者走到一半停下看着两人面色凝重,“王子前个儿在宫中瞧见晋王出紫宸殿后大发雷霆,如今我们正在想办法从宫里探口风看看到底发生何事,但人手有限实在难办。你二人如今随使团入京能接触到高官贵族的机会也多,务必多听多看,找找有没有与此事相关的蛛丝马迹,若有,或许会成为我们的突破口。”
两人眼睛一亮,“是!大人放心,属下们会想办法暗中打探,绝不走漏风声!”
“嗯,切记谨慎行事。”
“是!”
……
正月初五,闵家登宣平侯府辞行,闵天磊及其夫人今年因着董家的缘故在京里过了个年,如今事毕,得赶在十五前回通州才行,他这个一方刺史可不能借着进京述职擅离职守这么久。
闵瑶看着已经年迈的父母两眼含泪,如今一别又得等一年才能相见,骨肉分离哪有舍得一说,闵家母女相拥而泣。
董娇让秋露把她备下的东西交给闵天磊的近侍,“伯父,今年这雪不知何时停,我让人给你们做了几件斗篷和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