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菱,我要过去了,你记住我的吩咐,一定要及时赶到!”成败在此一举,慕容歌不由多唠叨了一句。
青菱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慕容歌又再看了眼张氏,这才转头,急步朝着君兰院而去。
君兰院里,慕容复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许太医正一脸严肃的帮其把脉,慕容歌一进门,就被大夫人刮了一眼,好像慕容复吐血都是她害的一般。
慕容歌也不说话,径直站到了老夫人身边,老夫人面色焦急,见慕容歌过来,勉强张了张口:“听说你娘也不太好,你父亲这边有我和大夫人守着,你就回去吧。”
“祖母,没事的,姨娘就是老毛病了,父亲要紧。”许太医凝神诊脉,没听到慕容歌的话,否则应该会很惊讶,明明吃了砒霜,却怎么说是老毛病?
许太医诊着诊着,额头上就有斗大的汗珠渗了出来,他不可置信的又诊了一遍,直到老夫人追问,才不得不回话:“这,慕容大人怎么好像是中毒啊……”
一家之主病歪歪的不省人事,老夫人如何听得这种似是而非的话?闻言就绷起了脸,不悦道:“许太医什么意思?是中毒还是疾病难道连堂堂太医都看不出来吗?若是这样,那我们还是另请高明算了!”
许太医一脸尴尬,慕容歌这时拽了拽老夫人的手臂,轻声劝说:“祖母莫急,许太医大概是太疲累了,毕竟刚才姨娘也凶险万分,不如让许太医再诊一次?若还是不能定论,再找别的太医不迟。”
以往能得太医医治就是兴高采烈的事了,如今却理直气壮的不把太医放在眼里,大夫人看了眼老夫人,不禁露出淡淡的鄙夷之色。
她也着急,但尽量舒缓了语气,以免像老夫人那样粗鲁,她可是堂堂内阁首辅的夫人,不能跟个乡下老太太似的没见
识:“许太医,劳烦您看仔细点,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许太医面上不安,可是也没有推脱的理由,只好硬着头皮又仔细的诊了一次,刚才他不是不确定,只是觉得邪门,慕容大人怎么会中了砒霜呢?
可是眼前的情况也容不得他迟疑,艰涩的开了口:“老夫人,慕容大人的确中了毒,是砒霜!”
“什么!怎么会是砒霜呢?”就等着这句话的慕容歌在他说出口的一瞬间就惊叫了一声,把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许太医。
慕容覃鄙视的看着慕容歌:“你喊什么喊?难不成你知道父亲为何中毒?或者就是你毒害父亲的?”
真是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都往自己身上安,慕容歌冷笑,面上却难以启齿的看着许太医。
被她这么一看,许太医头皮都麻了,几乎已经预料到了慕容歌要说什么,可是却无法阻止!
慕容歌清亮的声音响在房间里:“老夫人,我知道了,是有人要毒害父亲!不只父亲,还有姨娘!”
慕容歌这话一出,屋里的众人都用无法理解的目光看着她,慕容熙慕容覃几人,甚至已经惊呆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
许太医和大夫人几乎是同时喝斥出声,本就被慕容歌一句话惊得合不拢嘴的老夫人见状,目光就越发深谙了起来,盯着大夫人和许太医:“你们,谁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大夫人暗骂自己沉不住气,因此闭紧了嘴唇,等待许太医自己解释。许太医也知这时候不能靠大夫人,他一个太医院的大夫,就算给戚氏诊过脉,也谈不上什么交情的,何况戚氏是慕容大人的发妻,本该避嫌的。
许太医肃起了面色,话语之间满是恭敬:“老夫人,是这样的,前不久七小姐请老朽给张姨娘看病,说张
姨娘的嗓子被毒药毒哑了,我起先也以为没什么大碍,吃几副解毒的良药便可以治愈,谁知道张姨娘中的毒太凶猛,已经侵入到了五脏六腑,那些解毒药不仅没用,还将毒性尽数逼了出来,老朽医术有限,擅长治病救人却不精毒虫等旁门左道,只好建议以毒攻毒,这以毒攻毒的法子我以前见人用过,自己也操作过几回,算是很有把握的,所以才斗胆一试,而那味以毒攻毒的药引子,就是砒霜!”
“我不知道七小姐刚才那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故意用砒霜害张姨娘吗?现在慕容大人无缘无故中了砒霜之毒,虽然药量很小,但听七小姐的意思,也是我害的?”
老夫人听懂了来龙去脉,却不明白慕容歌为何如此说,一双眼就朝慕容歌看了过去。
慕容歌不躲不避,也没有丝毫心虚或者愧疚的样子,只说:“祖母,现在最要紧的是给父亲解毒,至于毒药怎么来的,父亲又是如何中毒的,等父亲醒了,当着父亲的面自然要说清楚!”
言下之意,她不会跑,也不会推诿,而涉事的许太医自然了不可离开,为了慕容复的安危,还得重新请一个太医过来,许太医不能再用。
闻言,许太医两只浑浊的眼睛恶毒的朝慕容歌射了过去,慕容歌恍若未觉,只定定的和老夫人对视。
大夫人自己做的事,自是一清二楚,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何那本该将张氏立马毒死的砒霜怎么就到了慕容复身上,想到慕容复的阴晴不定和老夫人的护短,大夫人攥紧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