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落落的屋子里,到处是散落的铜钱,墙上家具上,贴满了画着镇鬼文的符纸,其余地方,点着数百根的白烛,灯火惨白,也映得整个屋子白森森的,看起来分外渗人!
慕容熙就一动不动的跪坐在那一堆烛火中央,粉黛未施,配上她此时那种阴森鬼气的样子,真是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胆子小的丫鬟,已经被吓得哭了起来,有一个当即晕倒在地,另一个屁滚尿流的转身就跑。
大夫人的眉头拧成了麻花,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毫无生气的人是她的女儿!
她的熙姐儿最是爱美不过,往日就是不出门,也要画上精致的妆容,穿最光彩夺目的衣裳。何曾像现在这样,素面朝天,神色安静,活脱脱和一个出家人没有分别啊!
柳嬷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小姐,我的大小姐啊,您怎么成了这样了!你快起来,夫人来接您了,您再也不用待在这鬼地方受苦了!”
说着,柳嬷嬷就疾言厉色的怒吼道:“来人啊,给我把廖师太绑起来!居然敢虐待慕容府大小姐,眼里可还有慕容大人,还有我家夫人!”
廖师太被人缚住手脚,却依旧面不改色:“夫人这是冤枉我了,我没有要求更没有强迫慕容小姐做什么,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意思!”
大夫人露出讥讽的表情:“我女儿怎会如此?廖师太莫不是说笑呢!”
大夫人目光如毒蛇,恨不得将廖师太连皮带骨卷进胃里吃了!
“夫人不信,可以问我弟子,再不行,也可以问大小姐,或者她身边的丫鬟。”廖师太始终表现得淡然而无所畏惧,这让大夫人很是恼恨。
暂时是拿廖师太没办法了!
意识到这点,大夫人的视线落回到慕容熙身上,小心翼翼绕过那些蜡烛,踩着纸钱挪
到了慕容熙身边,她蹲下来,声色温和,与刚才的咄咄逼人判若两人:“熙姐儿,你看一眼,我是娘啊!”
慕容熙终于抬起头来,茫然的看了大夫人一眼,美丽的眸子没有焦距,只有空洞和呆滞:“娘?别怕,别怕,烧了纸钱,喝了符水,她们就不会来找我了,对喝符水,喝符水……”
一边念叨,慕容熙就一边撕下胸前的一张符纸,团了团丢进茶杯里,又用手指胡乱搅和了一下,跟着就端起茶杯准备一饮而尽,可惜被大夫人抢了下来。
大夫人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了,只余一脸的痛心:“熙姐儿,这不能喝!你看……娘给你带了许多好吃的,桂花糕,如意饼,百合酥,都是你爱吃的。”在她说话的空挡,柳嬷嬷已经从丫鬟手上接过食盒,一层一层的打来给慕容熙看,盼望她能吃上一块。
慕容熙像是不认识那些吃食似的,疯狂的伸手去抢大夫人手中的符水,同时大喊大叫:“珍珠,珍珠,有人要抢我的符水,你快来打她!打死她!”忽然,慕容熙埋头,狠狠一口咬在了大夫人的手臂上。
大夫人被咬的“嘶嘶”抽气,下意识甩开,没什么力气的慕容熙顿时像一张破抹布一样被甩到了一边。
柳嬷嬷神色焦急,既想去看大夫人,又想去扶慕容熙,手忙脚乱的,连着撞到了无数根蜡烛,其中一根烧着了她的衣摆,吓得她又哭又叫,摔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廖师太实在看不下去了,摇了摇头,一边喊人灭火,一边吩咐救人,混乱当中,珍珠迅速的冲了上来,照着大夫人的脑袋就是一顿乱打,边打边骂:“叫你抢我们的符水,我打死你,打死你……”慕容熙也爬到了大夫人身边,帮着一起打。
整个场面那个乱啊,
看得慕容歌差点笑抽了肚子,她装作手忙脚乱的模样,惊恐道:“青菱,巧妍,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去忙帮啊!”
青菱和巧妍意会,一个去帮柳嬷嬷灭火,一个去拉架,趁乱就往柳嬷嬷身上招呼,珍珠和慕容熙更是让青菱掐得哭天抢地,慕容歌则跪到了大夫人身边,挡住她企图拯救慕容熙的视线,慕容歌娇娇弱弱,无比怜惜的看着大夫人,实则心里已经笑开了花:“哎哟,母亲,地上凉,快起来可别再着凉了!”
大夫人剜了慕容歌一眼,狠狠抓住慕容歌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慕容歌肉里,慕容歌忍着疼扶她,却在即将站直时猛的踩住大夫人的衣摆,两个人顿时像破陶罐一样咕噜噜滚到在地,慕容歌狠狠将大夫人压在身下。
她慌乱大叫:“来人啊,救命啊!”身子却半分没有挪动,直到廖师太的人过来拉她,这才缓缓起来,大夫人只觉浑身的骨头都要被慕容歌压散了!
好半响,大夫人等才被解救出来,慕容熙已经晕过去了,珍珠被绑了起来,柳嬷嬷受了点皮外伤没有大碍,不过,看柳嬷嬷的脸色,应该是被吓得不轻。
大夫人命人泼了珍珠几大盆冰冷的井水,珍珠才似终于回了点神,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盯着大夫人:“夫人,你怎么来了?”
一会儿疯一会儿清醒的,简直跟中邪差不多!大夫人从进这院子开始,眉头就没舒展过,现在慕容熙晕了过去,她只期盼能从珍珠口中问出点什么。
可惜的是,珍珠说来说去,和廖师太说的也差不多,无非就是丫鬟被雷劈死,而亲眼看见这一幕的慕容熙和珍珠被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