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直挺的鼻梁,不点而红的朱唇,如刀削一般的侧脸轮廓,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一身白衣更加的衬托出他身材的挺拔。昏迷中的他露出一丝少有的宁静,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像是一件艺术品,不似绝色,胜似绝色,恐怕天底下最美的女人都难以与之比拟。
而他的脸上,哪来的半分伤痕?
这样的一张脸,若是堂而皇之的显露在众人面前,又该引起怎样的骚动?
慕容歌终于明白,墨公子为什么要常年带着面具了!他的容貌,可真是让人嫉妒啊!
哪怕是她,也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掩下心头的几丝嫉妒。
“长成这样,还真是不像征战沙场的修罗将军。”
慕容歌一边将浸了凉水的碎布条盖在墨公子的额头上,一边小声的呢喃。她想着,要是那个叫童婢的杀手看见墨公子真正的容貌,会不会气得晕死过去?
这样绝色的男人,不在温柔乡里享受度日,跑出来当什么将军?
然而很快的,慕容歌就没有了调侃的心情。因为墨公子的情况很差,发着高烧,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俨然是发炎了,在剧毒和重伤的双重折磨下,这个天神一般的男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慕容歌立马又给墨公子清洗了伤口,把火堆往他身边移了移,每隔一会儿,换一次降温用的凉布,反反复复折腾了一个时辰,墨公子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慕容歌急得双眼通红。
可是眼下条件有限,她能做的只能是这些。
墨公子不见好转,慕容歌简直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着急之中,她想起自己还认识几种止痛生机的草药,便又打起精神,把自己唯一
的外衫给墨公子盖上之后,独自一个人跑到了山谷中寻找草药。
天色昏暗,山谷中月光又不是很足,慕容歌只能借用火把一点一点的搜寻,还在山谷里植被茂盛,不一会儿,慕容歌就找了许多,她抱着草药,飞快的回了山洞之中。
墨公子双目紧闭,许是疼痛加剧,他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
慕容歌急忙放下草药,然后跑到墨公子身边,先是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已经没那么烫了,然后才松了一口气,把草药整理了一下,分别扯碎了,丢进嘴里嚼烂,然后逐一给墨公子敷在了伤口上。
做完这些,慕容歌整个人都脱力了,浑身又酸又疼,没多久,就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歌感到自己的手指被人捏了捏,才蓦地惊醒过来。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后,慕容歌呼吸一窒,不敢置信又万分欣喜的朝墨公子看去。
昏迷不醒的男人在慕容歌的注视下慢慢张开了眼睛。
慕容歌又惊又喜,几乎扑到墨公子身上;“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墨公子转了转眼球,黑曜石一般的瞳仁逐渐有了焦距:“我们这是在哪儿?”说着,竟就要撑着身体起来。
慕容歌忙不迭把他压回去,同时又小心翼翼的深怕碰到他的伤口:“你别乱动!你受了伤,又中了毒,差点就死了!我好不容易才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可别再逞强了!”
墨公子当然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不过要说死,还是不大可能的。
童婢的毒针扎中他的时候,他就迅速的调动内力护住了心脉,而身上其余的伤,只是看起来恐怖一点,还不至于要他的命。他是修罗将军,从前受过的伤,比这重的都有,他还不是挺过来了?
“我没事的,你别担心。”墨公子嘴角扯着
笑道。
“不行,我说不能动就是不能动,你要做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做。”慕容歌执拗道。
墨公子本来不把伤势当回事,可是看到慕容歌担忧的样子后,就觉得心里一暖,当真没有再动,慢慢的趟了回去。视线下移,他徒然发现他的身上居然还盖着慕容歌的外衫,这让他觉得既温暖又难受。温暖是因为慕容歌对他这样照顾,至于难过,那就是作为男人非但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反而让女人来照料自己,这怎么可以?
他不是一般人,他的女人,只能享受,不能委屈。
墨公子二话没说,抬手就将衣衫扯了下来,撑起半边身子,要给慕容歌盖上。
慕容歌摇了摇头:“不用,烧着火呢,我不冷。”
事实上她冷得要死,现下已经是秋转冬的时节了,这山洞中潮湿寒凉,昨晚在这里睡了一晚上,醒来这么久,她的手脚都还是僵硬的。可是,这些也不能成为她接受的理由。
现下,墨公子比她更需要保暖。
墨公子警告的瞪了慕容歌一眼,语气不善:“听话!”
慕容歌推拒:“真的不用。我还好,没受什么伤。相反你伤得那么重,还是给你盖着吧。”男人没了面具,一张绝色的脸就这样在慕容歌眼前晃动,尤其刚才又动了怒,连皱眉都是那么好看。
慕容歌不由的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
墨公子这才发觉了不对劲,伸手往脸上一摸,眸子就深了起来:“是你把我的面具揭了的?”说这话的时候,墨公子的表情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