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这是为什么呢?当时的十六皇子仅仅才五岁,能碍着他什么?”
慕容歌看着墨公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心悸了一下。
现在的墨公子,尤其是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实在令人感到心酸。
慕容歌斟酌着用词,慢慢的道:“或许,他只是要剪除掉十六皇子的羽翼,要不然,
一个曾经被提名立储的皇子,对他来说,永远是个巨大的威胁。哪怕那个皇子才五岁。”
慕容歌忍不住猜测,墨公子难道是梁家的后人?
或者,那个十六皇子的朋友?
她这样说,也不是要为当今皇帝辩驳什么,皇帝和她没有半分关系,她大多时候也看不惯皇帝的冰冷无情,就比如柔妃的事情,不过是一个预言罢了,就能让皇帝翻脸无情,杀掉一个陪了自己多年的女人。可见,皇帝当初能那样对自己的弟弟,也没什么奇怪的。
慕容歌在乎的,是墨公子的感受,她不想他太难过。
只可惜,对墨公子而言,这仿佛是一道永远无法结痂的伤疤。
“威胁?好!梁国公府声望极高,又有不少门生,和当时手握三十万兵权的都统也走得很近,他忌惮他们,很正常!可十六皇子呢?一个五岁的稚儿,他至于残忍到将他丢到寸草不生、野兽肆虐的沙漠吗?十六皇子可是他的弟弟啊,他这么做,可有半分念及兄弟之情?”
慕容歌哪里想到,皇帝竟然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
兄弟之情?这已经不是不念及兄弟之情那么简单了,而是故意折磨。
试想,一个五岁的孩子,被丢到沙漠那样的地方,不是被渴死饿死,就是被野狼分尸啃食,这是怎样残忍的一件事?可当今皇上竟好似信手拈来一般,做得毫无愧疚。
这么多年,也从未听说皇帝睡眠不好过。
午夜梦回,他真的不会害怕吗?
慕容歌哑然了,半响,才问道:“那……那位十六皇子如今还好么?”
问出口之后,慕容歌才觉得犯傻,皇帝下的命令,谁敢违抗?那么,那个皇子,如今肯定已经不在了!
果不其然,墨公子沉默了一会儿,蹦出两个字:“死了!”
虽然是预料之中的结果,可看到墨公子神
情忧郁,又听到的是这样一段悲情的故事,慕容歌的心情也格外难受。她咬着牙,紧紧的抱住了墨公子,似低语似呢喃的道:“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执意要听,也不至于让你想起这样一段难过的往事来。”
墨公子敛目,表情奇怪的看着慕容歌。
那目光,似乎在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讲了一个故事而已。
但慕容歌是傻子吗?都这么明显了,墨公子肯定和梁国公府,或者十六皇子有什么关系,不然他说那些事的时候,怎么是那样一副表情?伤心,悲情,还有刻意隐藏的憎恨。
“真的对不起……”慕容歌再次道歉,目光诚挚的问道:“墨魂,你这次回来,难道是要为梁国公府报仇?”
墨公子摇了摇脑袋,笑道:“先皇临死的最后关头,给十六皇子留了一笔宝藏,我这次来,是为了寻宝!”
“啊?!”慕容歌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所以,敦亲王之所以谋杀你,不是因为你和十六皇子有关系,而是怕你和他抢宝藏吗?”这听着,怎么像是大人骗小孩的拙劣谎言?
墨公子低下头,看着慕容歌挑眉:“要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慕容歌张了张口,却发现墨公子已经恢复了正常,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失落,反倒是轻松自在、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既是这样,她也没了要说下去的必要,便话锋一转,说道:“所以,你跟着我下江南,是因为,宝藏藏在江南一带?”
墨公子的目光飘忽了一下,看向了远处:“或许,那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是不是传说慕容歌不知道,但事关皇室,敦亲王又盯得那么紧,墨公子想要拿到那笔宝藏,肯定要费一番周折。但有一点慕容歌不明白,墨公子并不是贪念钱财的人,他要那些宝藏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