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起这件事来的时候,盛芸芊的眼神极为清淡,仿佛是事不关己一般。
在司翎渊的注视之下,盛芸芊轻轻的笑了一声,随即说道:“后来?后来我这个祸乱朝纲、陷害忠良的公主就罪有应得了啊,还有什么好说的?”
盛芸芊并没有解释自己前世和今生的区别,或者说,她也解释不清楚。
前世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她一生都在追逐司翎渊了。
可最后却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
如今盛芸芊也知道,司翎渊或许并没有想过杀了她,但她终归还是死了,死在了朝堂的争斗之中。
曾经她是极度怨恨司翎渊的,怨恨他的无情,也怨恨自己的痴傻。
可是如今经过这一遭之后,盛芸芊却是在也生不起对司翎渊的怨恨之心。
她没有错,司翎渊或许也没有错。
他们都是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做了各自应该做的事罢了。
司翎渊的手心里已经渗出了一丝冷汗。
他看着盛芸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说道:“对不起。”
也就这三个字,让盛芸芊当即笑了一声。
盛芸芊摇了摇头,满脸无奈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又对不起我什么?你如今什么都没
有做,我也还活着,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盛芸芊说的是实话,如今司翎渊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做。
可是从盛芸芊苍凉的眼神之中,司翎渊却只觉得心里发冷。
他总觉得,这件事未必就有这么简单,而他在面对盛芸芊的时候,心底里总有一种十分违和的感觉。
“就这样吧。”盛芸芊摇了摇头,说道:“这世上的多数事,都是强求不得的,往后无非也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皇位之争,我绝不可能相让,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让太子登基,哪怕……哪怕是你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司翎渊没有说出话来。
毕竟这世上本来就有一些东西,是比性命更加重要的。
盛芸芊不会相让,他也不会相让。
过了不知道多久,司翎渊才目光沉静的对盛芸芊说道:“欲与人绝,言中恶语,非无情,惧悔也。”
说完这句话,司翎渊便转身离开了。
盛芸芊久久不能回神,想到这些时日以来的事,只能抬手按了按微痛的额角。
她也知道这些时日司翎渊为了隐瞒这个秘密,将苏芊芊一直困在公主府里,名义上是养伤,实际上她手上的那些麻
烦事,一直都被放着。
而如今她已经回来了,那些事自然是不能再继续放纵下去。
她明日里还要进宫……
于是盛芸芊也没再继续想这些事,很快就回去休息了。
翌日一早,盛芸芊就乘着马车进宫了。
皇帝陛下在听说盛芸芊进宫之后,多少都有些不敢置信。
因此也不顾手头上的事,直接便让人将盛芸芊召进了御书房。
盛芸芊这也是在出事之后,第一次见到皇帝陛下。
从前她对皇帝陛下并不亲近,也并不觉得父皇对她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在前世父皇驾崩之后,盛芸芊才猛然明白,父皇才是她最大的依靠和倚仗,若是父皇没了,从前那些想对她动手的人,便再也没了顾忌。
“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身体安泰,万福金安。”
盛芸芊恭恭敬敬的,对着皇帝陛下行了个大礼。
看到盛芸芊这样,皇帝陛下都难免惊了一下。
皇帝陛下扬眉说道:“这又是怎么了?又闯祸了?”
此言一出,盛芸芊当时就被噎了一下,好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不过想来皇帝陛下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毕竟这么多年来,她向来都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性
子,在相安无事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这么规规矩矩的。
寻常她这样规规矩矩行礼的时候,不是闯了祸,便是有事相求。
以至于皇帝陛下一看盛芸芊这模样,便觉得她是没安什么好心。
但盛芸芊也很有些无辜,站起身来对皇帝陛下说道:“儿臣无能,非但任由盛祁逃走,还因此受伤,令父皇担忧……”
“你别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话。”盛芸芊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陛下直接打断。
皇帝陛下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就说吧,你这趟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皇帝陛下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盛芸芊也不再客气,直接说道:“东苑太子在京城作乱,无非就是为着北边的事罢了,北境若是起了乱子,便给了他可乘之机,儿臣今日进宫,是为了向父皇请旨,还请父皇恩准儿臣前往北境平乱!”
“你?”皇帝陛下被盛芸芊惊了一下,不由得说道:“你要去北境?”
“是。”
盛芸芊面上也没了调笑的意思,郑重其事的说道:“北乱不平,盛元便是永无宁日,倒还不如趁着北戎使臣还在京城之中,快刀斩乱麻的解决北境之乱,若是让北戎看到有
机可乘,趁乱出兵的话,东苑也必然会参与其中,趁火打劫,到时候就当真是江山之乱了。”
话音一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