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也由不得他们了,盛芸芊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去西北,既然北戎使臣的大小长短正合适,她自然也就拿来用了。
左岸向身边人吩咐了两句,没过一会儿功夫,便有一众黑衣银面的血衣卫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
“沈书筠呢?”盛芸芊扫了一眼,下意识问了一句。
下一刻,便有一个血衣卫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对着盛芸芊笑了笑,“长公主殿下,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左岸在一瓶低声解释道:“在大事未定之前,沈将军必然不能露面。”
盛芸芊自然知道左岸说的是什么,她愣了片刻,随即低笑一声,说道:“看来沈将军这些时日在血衣卫住的还不错,非但不曾憔悴,反倒是面色好了不少。”
一般人若是住在血衣卫的话,必然是寝食难安的。
也不知道沈书筠这人的心,到底是有多大。
沈书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让殿下见笑了。”
但盛芸芊想起沈书筠的境遇来,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她上前拍了拍沈书筠的肩膀,深吸一口气说道:“沈将军放心,盛元不会忘记沈家满门英烈,朝廷也不会辜负英雄。”
沈
书筠这人,应当是荣耀满身的。
沈家满门都是为了守卫西北而死的,沈书筠也机会是为了边疆安定献出了半生。
他是沈家留存在世间唯一的骨血,更是曾经大破敌军的将军。
即便是为了自己心中所剩不多的那点两指,盛芸芊也绝对不会允许沈书筠有事。
沈书筠的笑容之中依旧还有那些憨气,但他的眼眸却极为明亮。
他对盛芸芊说道:“臣自知至今日尚有翻案之望,皆仰赖殿下一人之功,殿下大恩,臣没齿难忘。”
即便沈书筠不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却也知道他至今还能有机会翻身,都是盛芸芊在其中一力斡旋。
不论是先前江湖之乱,还是北戎世子被掳,都是向着他命门去的。
若不是有盛芸芊的话,他根本就活不到今日。
但越是听着这样的话,盛芸芊心里便越是觉得悲酸。
如今想来,沈书筠又有什么错呢?
他只是不擅长这些阴谋诡计的争斗罢了。
可他原本就是一个将军啊,他原本就不应该掺和到这些争斗当中来。
“现如今朝廷虽然还不能为你翻案,但只要除了郑燮,你还是西北军主将,自此之后,绝不会有人
再动摇你的位置。”
“多谢殿下。”
盛芸芊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北戎驿馆,三公主盛芸蓉听到盛芸芊来了之后,当即便吓了一跳,也不管心中对盛芸芊有多少芥蒂,急匆匆的便迎了出来。
“皇姐……你来做什么?”
盛芸蓉小心翼翼的看着盛芸芊说道。
盛芸芊不动声色的说道:“收拾东西,本宫送你与北戎使臣回北戎。”
“什么?”盛芸蓉被盛芸芊这一句话给吓了一跳,慌忙说道:“为什么啊?怎么这么急着就要送我与太子回北戎……”
她对耶律贺没什么感情,但看着耶律贺这样,她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
耶律贺废了,却不代表耶律贺背后北戎最大部落也废了,他们这些人回去,必然是要承担那些人的怒火的。
这些日子以来,盛芸蓉甚至想过要借此机会长留在盛元。
但此时却没想到,盛芸芊要亲自送她回去。
盛芸芊看着她这模样,便笑了一声,笑意浅淡的说道:“如今已经入冬了,三妹难不成要带着北戎太子在咱们盛元京城过年?若是再不回去的话,北戎那边恐怕要怀疑是咱们盛元将人给扣住了。”
此言一出,
盛芸蓉瞬间泪眼朦胧的看着盛芸芊,抽噎了片刻之后才说道:“皇姐,你便这么见不得我好么?我嫁到北戎已经两年了,就不能在故国多待几日么?”
而盛芸芊看着她这幅模样,却只觉得厌烦。
“现在收拾东西,立马走。”
盛芸芊语气沉沉的说道:“你若是不想走的话,本宫便要让血衣卫帮你了。”
闻言,盛芸蓉被吓了一跳,看着盛芸芊身后的一众黑衣人,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收拾东西跟着盛芸芊离开了。
就这样,盛芸芊带着偌大的使臣队伍以及一众血衣卫,浩浩荡荡的出了京城。
京城城墙上,司翎渊远远的看着盛芸芊离去的背影,面上没有任何神情,眼中也带着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沉。
跟着司翎渊一起过来的萧闻看着他这幅神情,笑了一声,说道:“我说司大人怎么突然要来城墙上呢,原来是为了送长公主殿下啊。”
司翎渊目光依旧看着那越来越远的队伍,没有说话。
萧闻自说自话一般的说道:“司大人,您对长公主殿下,似乎也并非当真无意啊,因何您这夫妻之情就如此凉薄?”
“什么?”司翎渊突然转
过了头来,一瞬不瞬的看着萧闻。
萧闻摸了摸鼻子,说道:“下官也知道长公主殿下的脾气,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咱们男人嘛,让一让自己的妻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