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盛芸芊这样说,左岸才算是勉强放下了心来。
他看了盛芸芊一眼,开口问道:“殿下,既然如此,咱们不如先去西北军营?”
“本宫说了,去太守府。”盛芸芊不咸不淡的说道:“郑燮的事儿不急,如今永州城出了事,郑燮会来主动见本宫的。”
左岸心里惊疑不定,但是看着盛芸芊毫无波澜的面容,最终也不敢说什么。
盛芸芊到了太守府之后,管家迎了上来,好茶好水的伺候着,却半晌都没有瞧见永州太守。
好在并没有像左岸所预料的那样,盛芸芊并没有动怒,而是轻轻的掀了掀茶杯盖,将茶水上的浮沫撇去。
“永州太守何在?”
那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盛芸芊说道:“回禀殿下,太守……太守病了,殿下身份尊贵,太守大人又实在病的起不来床,不敢冒犯殿下。”
听到这句话,左岸又是一阵胆战心惊。
这永州太守当真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只是令人诧异的是,盛芸芊竟然忍到了现在都没有要动怒的意思。
“既然如此。”盛芸芊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慢悠悠的站了起来,“那本宫就不叨扰了,告辞。
”
“殿下,慢走……”
等到盛芸芊走了之后,管家才匆匆忙忙的出了花厅,走到后面院子的卧房里。
此时一个身形肥胖的中年男人正在焦急的等着,此人正是永州太守朱炎生。
“怎么样?那长公主说什么了?”
管家摇了摇头说道:“什么都没说,听闻大人病了之后,立即就走了。”
朱炎生这才松了一口气,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长公主又如何?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听闻说这长公主是来送北戎时使臣的,想必是为着那位远嫁的三公主,这永州天寒地冻的,想必这位娇滴滴的公主很快就要走了,不必管她。”
“是,大人。”
盛芸芊一反常态的如此通情达理,反倒是让左岸心里惴惴不安。
他们在去永州驿馆的路上,左岸忍不住问道:“殿下,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按照盛芸芊的脾气,能忍住不杀永州太守,就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如今脾性竟然这么好,实在是令人咋舌。
盛芸芊掀了掀眼帘,轻哼一声问道:“永州太守是谁的人?”
“什么?”
“本宫问你,永州太守时谁的人!”
若单单只是一个三品官的
话,贪赃枉法倒是有可能,可嚣张到这种地步,就只能说明他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
左岸这才明白盛芸芊的意思,连忙说道:“永州太守朱炎生取了萧家旁支之女,与萧家是姻亲,与皇后娘娘和司家都多少沾点亲缘。”
“原来如此。”
盛芸芊凉凉的笑了一声,不动声色的说道:“怪不得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这永州太守,还当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左岸问道:“那咱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盛芸芊耸了耸肩说道:“接下来的五日,你每日都去派人问候朱炎生,若他还不见的话,本宫就亲自上门,这回本宫便不跟他客气了。”
如果三日之后还不见的话,盛芸芊非打他个半死不可。
她的确是不能杀了那朱炎生,但她是长公主,又一项是出了名的骄横跋扈,朱炎生无理在先,她动手打人应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对了。”
说到这里,盛芸芊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不急不缓的说道:“你现在派人去告诉永州太守,说大雪难行,本宫要在永州多停留几日,只是永州雪灾,百姓民不聊生,本宫心生不忍,
让他赈灾。”
她如今还在永州城里呢,朱炎生就算是要躲在府里装死,也总得挑个时候。
即便是贪官,也多少要糊弄几日的。
至于几日之后他还有没有命在,那可就说不好了。
“是,殿下。”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朱炎生果然没有露过面,但好在此事已经闹成这样了,朱炎生自己也不想死,当着盛芸芊的面,自然是要糊弄糊弄的。
只是在第五日,盛芸芊正要再次登门的时候,去拜访朱炎生的人却抬回了一箩筐的橘子来。
西北的柑橘是出了名的,每年在京城之中,盛芸芊也能吃到不少西北来的贡品。
只是看着那一筐柑橘,竟然两个武功高强的血衣卫抬着都费劲,盛芸芊缓缓的眯起了眼睛来。
“这是什么啊?”
盛芸芊靠在躺椅上,手里抱着个暖炉,看着跟着一起过来的太守府管家,慢悠悠的问道。
两个血衣卫艰难的将那筐柑橘放下。
管家的脸则是笑的如同风干的橘子皮一般,即便是再丑,也散发着水果的芬芳。
“长公主殿下,您在永州也住了几日了,咱们这小地方也没有什么能进献给公主的,就这一筐柑橘能够聊表心
意。”
“哦?”
盛芸芊将手里的暖炉递给左岸,漫不经心的站起身来,弯腰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