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脉搏几乎到了微不可查的地步。
温灵诏紧皱眉头,闭着双眼,努力去感知。
许久,他睁开双眼,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针包拿出来。
直到现在,他的目光才落到了皇帝脸上。
温灵诏心中五味杂陈,他未曾在皇帝身边呆过,自然不能理解盛芸芊为什么那么重视他。
可如今看着奄奄一息的人,他心里竟然有一丝不忍。
“我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若不是你欺骗母亲,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母亲怎会被困在这里?她应该待在苍茫山,应该自由自在的游历天下,而不是被困在这深宫之中,说到底,一切都是你自讨苦吃……”
温灵诏说完这话,银针顺势扎在了皇帝的头顶。
不过几次出手,跟前的人身上便是银针遍布。
温灵诏运转真气,顺着银针源源不断渡入皇帝体内。
门外的人毫无察觉,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温灵诏在这儿折腾到了后半夜,直到筋疲力尽,这才离去。
齐太医仍旧在太医院挑灯夜读,想要将太医院所有的医书全都翻个遍。
一阵阴风吹过,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落下一片阴影。
齐太医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头来。
面前站
着的这人身形瘦削,还带着一张面具,露出的一双眼里锋芒毕露,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双眼睛似乎有些眼熟。
“你是什么人?!这里可是皇宫!”
“我当然知道这是皇宫,我还知道你是谁,齐太医对吧?”
温灵诏轻笑一声,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药方拍在了桌上。
连带的,他还将自己从苍茫山带来的几味药材一块放到了桌上。
药材的苦味夹杂着一股清香,居然有几分提神醒脑。
齐太医一脸疑惑地看着温灵诏,不自觉皱起了眉头,“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在为了皇帝担忧着急,只要按照这药方喝上几日,他自会苏醒。”
温灵诏说话时,言语间流露出的淡淡高傲,让齐太医不得不重视。
他伸手拿过桌上的药方,仔细端详一番,“就凭你这药方?你可知道我尝试了多少种药方?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手中的药方有些陌生,至少这些药材混合在一起是什么作用,齐太医并不知道。
皇上贵为千金之躯,可不能随随便便用药。
面前这人是什么身份他都不知道,正药方不可信。
温灵诏好像早就料到了齐太医会有如此的疑问,他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缓缓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映入眼帘,齐太医猛的站起身来。
“若是刚才你不愿意相信,那么现在,你总该相信我说的吧?这药方你好好拿着,我虽然不喜欢那个人,却也不至于送他去死,有了这药方,他很快便会将毒素完全排出,剩下的事情应该不需要我再帮忙了吧?”
“你,你到底是谁?”
面前这张脸和盛芸芊有七八分相似,可说话的声音分明就是男子。
最关键的是他轮廓分明,和盛芸芊的小脸完全不同。
这个世界上怎会有两个长得如此相似的人?
齐太医莫名的,竟然想起了之前宫里的传言。
“你,你是宸贵妃的……”
“嘘,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我不希望有任何关于我的消息从你这儿传出去,若是让我听见了,我不介意皇宫添上一条人命。”
温灵诏嘴角玩味的笑容泛着寒意,就如同那寒冬腊月,让人直打颤。
齐太医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说一句,只能将这信纸收起来。
还想再多说什么,温灵诏已经带上面具,迅速离去。
他身手极好,趁着夜色穿梭在宫中,根本就没几个人能发现。
“咻——”
一声极为隐
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盛明钰猛地抬起头来看向窗外。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方才那夜空之中似乎有人影窜过。
盛明钰站起身来,直接走了出去。
“靖王。”
门外的人依旧守着,听到声音,赶忙转身跪拜在地。
这几日,朝中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都是盛明钰一手操办。
沁元长公主不知所踪,皇上昏迷不醒,这大权也算是彻底落在了盛明钰手上。
他们这些人都心知肚明,不出意料,盛元下一任皇帝便是跟前的靖王。
如此身份的人,他们不敢不敬。
“今夜宫中可有什么异动?”
“回靖王,并无任何异动,这是刘德妃那边有些不安分,一直吵着嚷着要见陛下。”
“你们知道该怎么做,莫要让她来烦我。”
他整天忙着手中的奏折无法抽身,哪儿有心思去安抚后宫中的那些人?
“是!”
盛明钰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任何人这便转身。
本想着回去再看看奏折,可不知怎的,鬼使神差,他脚步一转,直接向着承德殿所在走去。
“拜见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