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文被他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师,您在哪儿?”
“我就在你的前面。”话音刚落,房内就亮了起来。
一个面容清俊,须发皆白的老者,眉宇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
他双眼深邃如夜空,闪烁着智慧与洞察的光芒,身着灰色的袈裟,依旧无法遮挡他贵族的气质。
李修文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盯着自己,瞬间如坠冰窖,仿佛灵魂都被他看穿了。
“施主,请坐!”慧远指了一下面前的蒲团,声音非常平和。
李修文觉得此人不简单,心中的警惕性提高了许多,小心翼翼地坐到了蒲团之上。
“施主,不用担心。”慧远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笑了一下道,“你从何处来?”
“我从京城来。”李修文脱口而出,说完后汗水就流了下来。
自己在他面前竟然连说谎话的想法都没有,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前世是特种兵,意志力方面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他的心神彻底失守。
“施主,我送你一个锦囊,也许能用得上。”慧远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囊,放到了桌子上。
李修文把所有的念头都收了起来,虔诚地道:“多谢大师。”
“好了,你出去吧。”慧远说完之后,灯灭了,房内又变得昏暗起来。
李修文径直走了出去,脑海中一片空白。
“公子,您总算是出来了。”秦怀玉快步走了上来,激动地道,“您给我说一下,怀远大师长的什么模样?”
李修文醒了过来,无论如何回忆,也想不起有关慧远大师的一点儿东西。
这太过匪夷所思了,一切就像是梦一样。
手中的香囊还带着一丝余温,证明事情是刚才发生过的。
“施主,您饿了吧。”德元一直守在这儿,念了声佛号道,“本寺已经备好斋饭,请二位施主移步。”
李修文抬头看了一下,发现月亮高悬,已是晚上。
想到此处,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又看了一下旁边的小破屋,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他也不敢继续停留,甚至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快步离开了。
秦怀玉以为他饿了,根本没有多想,赶紧跟了上去。
“我们回去吧。”李修文根本没有心思吃饭,一秒也不想停留。
秦怀玉觉得有些奇怪,现在不宜多嘴,只能继续跟着他往外走。
德元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寺外,恭送他们离开。
现在是初秋,李修文全身冰凉,这是之前所从未有过的。
他坐在马车之上,一直催促着快一些,哪怕路上行人匆匆,依旧没有一点儿安全感。
回到客栈之后,才发觉自己全身已经湿透了。
秦怀玉察觉到他的异常,一直守在门外,直到他洗完澡之后,才敲门走了进去。
李修文躺在床上,无论如何回忆,始终无法相处慧远的模样,甚至连他说过的话都记不得了。
只有那个香囊安静地躺在他的床头,证明今日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公子,您怎么了?”秦怀玉见他双眼无神,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修文没有隐瞒,便把今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秦怀玉听完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李修文叹了口气,也渐渐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原本就是穿越而来,把事情简单化之后,一切就变得容易起来。
这也从侧面上能够反映出,这个世界依旧有很多未知的东西和人,这些需要一步步地去探究。
“公子,你刚才不是在骗我吧?”秦怀玉说完就后悔了,李修文根本就没有理由骗他。
再说了,李修文见完慧远大师之后,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大明寺,怎么看也不像是恶作剧。
李修文摇了摇头,也不想给他解释,勉强笑了一下道:“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秦怀玉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严肃地道:“公子,我想到一件事情,想要给你说一下。”
李修文见他表现得如此郑重其事,只能打起精神认真听了起来。
“这件事情是爷爷告诉我的,我本以为是个故事,现在看来可能是真的。”秦怀玉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眼睛红红的,似乎又想起了他的爷爷。
秦怀玉的爷爷名曰秦义,乃为大前朝齐国的将军。
他镇守马鸣关,手中一条虎头龙头皂金枪,秦家瓦面金装锏天下闻名,后来隋国兵发北齐,他死守马鸣关,最终宁死不屈,战死疆场。
其子秦家宝东躲西藏,为了生活,当上了响马。
宁帝李为民起事的第一时间,秦家宝便带着兄弟们归顺了宁国,为宁国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
宁国成立之后,秦家宝被封为‘徐国公’。
秦家宝作战勇猛,连年征战的时候也受过不少伤,现在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家养伤很少露面,更别说参与朝堂之事了。
秦怀玉作为武将之后,还是家里的老大,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李修文也没有催促,静静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