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我都瞧得见。”
牧瑰的脚步一顿,登时如同一道电流窜过背脊。
他身后的那八只鬼也各不相同地露出了惊异的神情。
除了使用鉴定能力的人以及能力者本人牧瑰之外,这世上竟然还有能看见他们的存在。
不过苏老显然没有想要去探究他的异能的心。
苏老安抚他道:“别紧张,我就是个没死绝的幽灵而已,不会有什么威胁的。”
牧瑰:“您说您是幽灵?”
可他看起来并不像,在这个世界里也是个好好的人,脚踏实地,有实体,能触摸得到。
苏老笑得悠远而和善:“在这个世界里是这样,但出去,我估计我自己的皮囊早就不在了。”
牧瑰思索了一下,这么说,他是只有灵魂存在于这个画卷中的世界?外面的皮囊不在了是为什么?
苏老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疑惑,自然而然开始了解释:“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也没有骗人的必要,此事也是神奇,会信的人没多少,你将权当一个故事听听吧,我们在这边再逛逛,人多了就不好讲话了。”
所以,他们没有往人居住的村落那边去,而是走向了树林山径。
石径两旁正常大小的树木,已经许久没见了。
牧瑰道:“您请讲。”
苏老嘴角含着些许苦涩,回忆着过去说道:“我本有一个学生,那是个打小就聪明的孩子,家境优渥,他本人天赋好,也上进,气质样貌能力样样无可挑剔....”
至此,牧瑰已经猜出了他口中之人的名字了。
“我那个学生的名字叫江昭....”
江昭的父母都属于利益至上的商人,作为富人家的独生子,江昭自然接受了精英教育,不过他并不因此而煎熬,他的天赋极好,学什么都能很快上手、精通,似乎就没有他学不会的技能,只有他没必要学习的技能。他的家庭资源是他培养自身的肥沃土壤。
他非常成功地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秀基因,父母都是大公司的老板,所以谁也不清楚这个孩子的诞生有没有经过基因调整,只是,他成长起来后,确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学习成绩极好且不骄矜自满,无论取得了多少成就,都不会满足,只是不断尝试新的事物,待人谦和友近,广结善缘,至少,他表面上的功夫做的很完美。
对于苏品谦来说,这孩子是从初中就开始跟着他学习绘画的,也可以说看着长大的。
和雀跃天真的其他初中生不同,他第一次与江昭照面时,就被他那清澈平和如同无波之湖的眼神吸引了。
他直觉那孩子是个能静下来的人。
江昭果然也没让他失望,技巧、天赋、勤奋,他一样不缺,且能静下心来绘图写字。
从他的画中也能窥见那小小胸膛里承载的广阔天地。
很难让人相信,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会和一个初中生的小子相处如此和谐,如此交心。
可当江昭用温柔平和的声音叫他老师的时候,他真的觉得,这孩子可以成为自己唯一的弟子。
只不过,他成年后,虽然还是会保持定期来看望他的频率,水平也丝毫没落下,来的次数确实是变少了。
他并不在乎这些。
江昭那时在他眼中的形象还是如此,一个安静又踏实的少年,变成了可靠成熟的青年俊才。
只是,老人度过的半个多世纪中,都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将自己的本性隐藏至此。
或者说,这场突如其来的巨大灾祸本身就是能颠覆一个人本性的存在。
灾难发生时,江昭当时有事情在沪上,在混乱中,他们重逢了,暂时为了活命躲入了艺术展览馆。
那时候有不少人陆续发觉自身觉醒了异能。
他苏品谦活了这么大半辈子,竟然也有了异能。
那是非常巧合中发现的,还是江昭问了他一句,说不定他也可能出现异能。
那真是非常偶然的,当他碰触到展览馆的空白画卷,那明悟就进入了脑海中。
这是他的异能。
在江昭的劝说下,他尝试在画卷上绘图,最终的几幅画之卷诞生了。
只不过,他亲手绘制的仅三幅,剩下几幅他没来得及绘制。
他也曾带着人们进入画之境中躲避祸乱,江昭自然在其中。
之后在某一天晚上,江昭突然对他悄悄地说:
“老师,我也发现我的异能了。”
他很欣喜,问道:“是什么?”
江昭对他勾起嘴角,那笑容冷漠得有些诡异:
“是夺舍。”
他不明白什么叫夺舍,但他从江昭的脸上感觉出这不是一个好能力,他本想安慰他一下,结果被江昭的问题噎住了。
“老师,我想要你的能力,你能把你的能力给我吗?”
苏品谦在那一刻明白了。
他不是在询问或者请求,而是在告知。
他要夺走他的能力了。
苏品谦一如往常地望入那双眼眸,原来那里面装的不是清澈也不是平静,而是漠然、冷血和无情。
像被一根粗针从眉心贯穿了头骨。
接下来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