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位置飞射飞去。
他甚至没有展开那对拟翼去阻拦,任用死神的镰刀自头顶上方挥下。
在彻底劈碎头颅那刻,少年才散漫的侧身。
原本能完全避开的子弹擦过choker上方,划破侧颈,变成一道周身被火焰灼烧过的血痕,在白皙的皮肤上蔓延。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面对着空气,却无端像是在和人对峙。
然后举起手,轻巧地朝着空无一物的前方挥手作别。
头皮发麻。是天才都是疯子,还是疯子才能成为天才?
和那团空气“对话”完毕,少年才懒洋洋地抽身回头。
东野岳正对上那双眼睛。殷红的瞳仁下是满溢的疯狂和恣妄。
名为“恐惧”的电流窜过全身,他骤然起身。
脚步尚未转至一半,鞋跟落在地面的声响已经飘过耳畔。
他僵直身体,半分都没能再挪动。
气压自身后逼至,少年声音带笑:“hi~”
他露出两颗虎牙:“我猜猜,你们应该是那个组织派来的?”
他太僵硬,如同石头一样的反应让对方失了兴趣,干脆直接取下了他耳侧同上级联络的耳麦。
“验货验得怎么样?”少年拔掉那节断线,将其举至耳边,“是不是物超所值。”
没有回应。
他无趣地甩了甩耳麦。
东野岳看见东野灰冲他比了“快走”的手势,下一秒,更为年长的男人移至身后,做出了一个铤而走险的动作。
他朝着少年举起手枪。
“哄——!”
身体砸向天台的堆积物,同那些废料一起砸在地面,摔得七荤八素。
在少年用拟翼缠住袭击者并将之抛出时,他有充足的时间从天台地门跳下仓皇逃跑。
但他脚步一抖,没有任何犹豫地朝着倒塌的废料,还有捂着肩膀躺到在那里的男人跑去。
他听见自己堪称撕心裂肺的喊声:“…哥——!!”
拟翼自面前刺过。
男人跪倒在地,腿脚都抖成筛子,心脏狂跳。他愣愣凝视着前方,忽得反应过来。
本该刺穿东野灰胸口的拟翼不知道为何在须臾之间改变路线,只是擦着对方肩膀而过,刺穿了后方的建筑体。
他转头看去。
少年捏碎耳麦,站上天台边沿。
在跳下这栋百米高楼之前,他转头看了一眼。
目光暗沉,神情晦涩难懂。
像夜晚无光的海面。
对方就这样走了。
东野岳扶起哥哥从废料堆站起时,只能看见少年的身影越过重重高楼,像一只翅膀翻飞而不知休止的鸟。
毫无疑问,天才和庸人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毫无相似,云壤之别。
……本该如此。
但是莫名,他细细品味最后倏地避开要害的一击,少年回眸片刻的神情,觉得他们竟在几秒之间有那么几分奇妙而真切的相似。
但是相似在哪里,他却浑然不觉。
背着家人跌跌撞撞离开大楼,他与少年离开的方向背道而驰,却在路口迎面撞上一人。
金色的短发,面容冷凝而阴沉。
他短暂地看了狼狈不堪的两人一眼,朝着前方继续追去。
——*安室透在小巷深处堵住了残翼的鸟。
围剿的狂热因落下的夜幕和有去无回的人暂时息止,终于留给他片刻的宁静。
少年靠在角落,胸口随喘息轻微起伏。
脚步自巷口逼近,他没警惕也没躲,只是转头看来,笑眼盈盈。
金发男人走至他身边。
少年浑身是血,干涸着糊住皮肤,黏住衣服,隐约露出身上的伤,分不清到底来自别人还是自己。
“…好快,你居然能找到这来。”松田伊夏冲他眨眼,“也对美金感兴趣,波本先生?”
“比起这个,我对约会对象怎么在短短两天给自己折腾出三十九亿的身价更感兴趣。”安室透皮笑肉不笑,眼中满是冷意,“如果一会儿有机会听你亲口讲述,那我真是感·激·不·尽。”
哇哦。松田伊夏眨了眨眼睛。他说什么来着,这家伙生气的样子性感得要命。
他是被扛上车的,扔进白色跑车宽敞的后座,头砸在软座上,轻微的眩晕。
驾驶座上的男人面容笼着一层暮色,所有情绪掩藏在黑暗之中,唯有眼眸像冰冷的玻璃,在昏暗的车内折射着霓虹灯光。
行至地下车库,安室透拉开车门。
这回从扛走改换为拉拽,少年只来得及在门口褪去鞋袜,就被迫一路跌跌撞撞地随着动作行至浴室。
“唔……”
肩膀砸在浴缸坚硬的边沿时,松田伊夏从喉咙里哽出一声轻微的痛呼。
他扬眉:“是不是太粗暴了一点,波本——?”
安室透居高临下道:“还有更粗暴的,不想体验的话你最好老实一点。”
男人这幅表面阴沉至极的模样松田伊夏着实没见过,他此刻就像发现新玩具的猫一样兴奋,磨着爪子跃跃欲试,但又识趣地暂时闭嘴。
眼睛不眨一下地盯着他等待“更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