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林丛云的命令,将军府的护院们气势如虹地踏进了赵府的大门。
他们动作麻利,在白嬷嬷的引领下,直奔方德玉的宅院。
当年方德玉嫁入赵家,嫁妆的整理工作便是交由白嬷嬷操持,因此她对那些嫁妆的存放之地了如指掌。
眼见这情形,赵天谦等人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们尝试着上前阻拦,但那些护院们身体强健,训练有素,哪里是他们能够轻易抵挡的?
赵天谦几人被轻易地推到一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护院们将一件件嫁妆从赵府搬出。
白嬷嬷手中紧握着当初的嫁妆单子,细心地核对着每一件物品。
她的目光锐利,不容半点差错。
那些被搬出的嫁妆,白嬷嬷都逐一仔细检查,将缺失的和损坏的物品一一记录在案。
赵天谦和赵何氏站在一旁,面色铁青。
他们心中清楚,这些年方德玉为了赵家付出了多少,她的嫁妆几乎都被用在了赵家的各种开销上,
白嬷嬷手中的笔未停,一页一页地翻过,那记录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物品的名字,有金饰、玉器、绸缎,甚至还有田地房契。
还有一些方德玉当年嫁入赵家时带的嫁妆,如今却大多已不在。
根据原主的记忆,林丛云知道方德玉的嫁妆不少,所以将二儿媳妇李红穗和小儿媳妇曽晓钰喊过来帮着白嬷嬷一起清点,让大儿媳妇张柳翠留在马车上陪着方德玉。
大半个时辰后,才把嫁妆给清点清楚。
当初,方德玉嫁入赵家,不说十里红妆,但也是排场很大,嫁妆丰厚,足可见当时将军府对方德玉的重视,但就算是这样,如今方德玉的嫁妆却只剩了五分之三不到。
林丛云看着白嬷嬷递过来的账册上,脸色微微发白。
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投向一旁的赵天谦,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问:“这是怎么回事?嫁妆怎会少了这么多?”
赵天谦心里自然清楚,这些年府上的开销都是靠着方德玉的嫁妆来支撑的,如今少了这么多,自然是因为早就用掉了。
但这话,赵天谦却是不能说出来的。
他微微皱眉,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轻声道:“娘子的嫁妆都是她自己在打理,具体怎么回事,只能问娘子了。”
林丛云蹙眉,看着赵天谦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赵天谦,你要知道根据本朝的律法,嫁妆属于女子私有财产,现在嫁妆少了这么多,不是你们赵家用了的吗?”
赵天谦被林丛云的话噎得一时语塞,他心知肚明,这些年府上的开销确实依赖于方德玉的嫁妆,但此刻他却是不能承认这一点。
他只得硬着头皮,勉强辩解道:“岳母大人……”
林丛云却直接打断,冷冷地看着赵天谦,一字一句道:“赵天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们赵家是如何挥霍我女儿的嫁妆的。今日我来,就是来为我女儿讨个公道的。”
赵天谦被林丛云的话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心中虽然愤怒,但也知道林丛云并非无的放矢。
这些年来,他确实倚仗着方德玉的嫁妆来维持府上的开销,如今被林丛云这样当面揭穿,他自然是有些下不来台。
眼看遮掩没有用了,赵天谦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岳母大人说的是,这些年府上的开销确实大了一些。但您也知道,我们赵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开销大一些也是难免的。至于娘子的嫁妆,我会尽快想办法补齐的。”
林丛云冷笑一声,道:“有头有脸?有头有脸的人家会用女子的嫁妆吗?”
赵天谦被林丛云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心中虽然愤怒,但是想着几天后将军府要被抄家了,他还是忍住了心底的怒火,耐着性子道:"岳母大人说的是。那依照岳母大人之见,我们该怎么做?"
林丛云冷冷地瞥了一眼赵天谦,那目光如同利剑般锐利,似乎要将他心中的虚伪和贪婪全部刺穿。
她走到赵天谦的面前,目光直视着他,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赵天谦,把小玉的嫁妆补齐,然后你们和离!“
林丛云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赵天谦的心头。他愣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不甘,却又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岳母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赵天谦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声音中已经透露出了一丝颤抖。
“我的意思很明确,补齐小玉的嫁妆,然后你们和离。”林丛云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说完这话后,林丛云直接下令,命人抬着剩余的嫁妆返回将军府。
在归途之中,林丛云又下令敲锣打鼓,将赵家多年来的劣迹公之于众,特别是他们侵吞方德玉嫁妆的龌龊行径。
一时间,鼓声震天,铜锣刺耳,赵家的丑事被高声宣扬,无所遁形。
沿途的百姓纷纷驻足围观,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的摇头叹息,有的窃窃私语,但无一不是对赵家的所作所为感到不齿。
赵天谦的脸色愈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