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士兵身上的伤太严重了,故而大家给他擦拭身体的时候,动作都很轻柔缓慢。
以至于擦了好一会才将他的身体擦拭干净。
也将他身上原本缠着布料都弄下来。
但这会大家脸上都充满了疑惑。
“这……他身上的这些伤口都挺大,大到都能看到肉了,可这是怎么回事?
这伤口上的血怎么没渗出来了?这伤口看着也没结痂啊,这么大的伤口也不渗血,该不会他的血已经流光了吧?”
“伤口都这样了,还没有血流出来,该不会他已经死了吧?
天呐,这也太可惜了,他还这么年轻吖。”
“可他现在还能动啊,你们刚刚也看到的,他的眼睛还眨了眨,他身上血都没了,可他还能动?
啊——他该不会是鬼吧?”
“鬼什么鬼,这大白天的,就算他是鬼,他也出不来,他这样顶多算是诈尸。”
信誓旦旦的说着他这是诈尸的士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就算是诈尸,好像也没比白日见鬼好多少。
没一会,他发出了一声带着颤抖的尖叫。
油灯已经拿过来了,苏夏将她要用到的小刀放到油灯的火苗上烫了烫。
她虽然也能用酒精消毒,只是她跟师父一块
提炼出来的酒精始终有限。
她现在也懒得自己去提炼,所以能省一些酒精是一些。
她手上举着散发着银光的小刀朝着床边走去。
边上的士兵一边猜测床上的人在诈尸,一边又忍不住好奇地盯着他跟苏夏看。
三郎的好兄弟看到苏夏拿着刀走过去,吓了一跳,紧紧地抓着三郎的手臂,问他:“你妹妹在干什么?
她是不是也觉得他是在诈尸,所以想要了断了他?”
三郎白了他一眼:“你别污蔑我妹妹,我妹妹是大夫,又不是刽子手,就算他真的诈尸,也是留给你们去解决。
怎么可能会让我漂亮可爱的妹妹去杀一具尸体呢。”
要是妹妹真的想这么做,他这个当哥哥的,肯定也是第一时间去阻止她的。
三郎的好兄弟想想,好像也是,那么漂亮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做这么变态的事情。
他按捺住好奇,继续看苏夏在做什么。
苏夏站在床边,周围的光线有些暗。
她皱了皱眉头,抬起头,看向董瀚阳:“将军哥哥,让他们让开一些,别挡着光线。”
董瀚阳看了一眼将营帐里围得水泄不通的士兵,凝眸:“你们都没事做是吧?那正好,到山上跑两圈回来
。”
士兵们哀嚎一声,连忙走出去。
眼看三郎跟他的好兄弟也要出去。
苏夏喊道:“三哥跟三哥边上的哥哥留下。”
她要做手术,需要有人帮忙的。
三郎跟他的好兄弟留了下来。
三郎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完全不参与苏夏给人治病的事情当中去,此时是一脸懵逼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留下来该干什么。
苏夏就只能一边操作,一边告诉他要怎么做。
她低头准备将士兵手臂断口处的腐肉割下来,想到待会操作的时候,士兵会痛得受不了,可能会影响她给他动手术。
她吩咐三郎:“三哥先将他打晕吧。”
她出门的时候没带麻沸散,本来想到了这里之后,再去山上摘草药回来,自己炼制的。
可没想到这伤患来得如此之快。
眼下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三郎毫不犹豫地走过来,抬起手刀,在受伤士兵的脖子一劈过去,马上就将士兵给劈晕了。
“三哥帮我把线泡到酒精里消毒一番,还有将线串到针里面。”
“哥哥找块布料塞到他的嘴巴里,塞完之后帮忙按着他的脚,就算是打晕了,也难保他待会会痛醒,万一痛醒挣扎了的话,就很麻烦
了。”
“将军哥哥也过来,就守在床头,他一醒就再次将他打晕。”
虽然这样对病人似乎有些残忍,可药不够的情况下,也只能这样做。
……
都吩咐完他们去做他们该做的事情,苏夏开始专心手术了。
他两个手臂的伤口最严重,要是不尽快处理好,他的手就会废掉。
她将他手臂断口处的腐肉剔下来,又拿了一个金属小勾,交给三郎,让三郎提前用火烫一下,消毒。
等小勾子的温度降下来了。
她用勾子在血肉模糊的伤口里翻找被弄断掉的手筋,接过针线缝合起来。
就跟缝衣服一样,在上面撒上一层她自己炼制的药粉,能加快融合跟消炎。
缝完手筋,又将他断掉的骨头也接起来。
……最后才是将外层的皮起来。
另外一个手臂也是如法炮制。
操作完之后,她在他的手臂上同样撒上一层刚刚用过的绿色粉末。
两个手臂的伤口处理完了,接下来,她去处理其他的伤口。
优先处理的是那些比较大的伤口。
那些小伤口她就只是简单地在上面撒上了药粉。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