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哟,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有这个可能啊,要不然怎么解释他们一来咱们村,就又是买地又是去城里买粮食的?”
“难怪昨天天都黑了,张里正还要把全村人召集到一起,特地叮嘱我们,别去惹那些新来的。
特别是那个小暖大夫,谁惹了都得吃亏。
我觉得,张里正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但他也害怕,不敢反抗。”
“这也是正常的,你们想想,杀人犯啊,张里正怎么敢招惹?
再说了,人是县衙分配下来的,张里正就算敢招惹杀人犯,也不敢招惹县衙啊。”
“那能不能去县衙报官?就说这群人不是好人,让县令大人把他们都抓起来!”
“你去试试?没事就长长脑子,别总跟你家男人在屋里生孩子。
一孕傻三年啊,你这都生三个了,再生下去,一辈子都聪明不起来咯。
也不想想,如果县衙那边有证据,他们会放过杀人犯吗?还安排到我们杏花村!
明显是没证据,所以才硬着头皮分配嘛。
你就直接这样冲上去,说人家不是好人,那你就是诬告了,得打板子的哟!”
“怎么就诬告了?我……我也有证据的啊!
凭他们知道那三座房子死过人,却还是给了租金把房子租下,就说明他们胆子比天大啊。
胆子都比天大了,难道还不敢杀人吗?
而且昨天进村时,你们没瞧见他们那个气势?就连嘎子都怕了他们!”
“哎哟,说到房子,我
现在都后悔死了。
之前张里正不是把我们这些有空房子的人喊到一起,商量房子的租金吗?
我们都特地往高了报,想从这些丧了良心的外来难民身上多榨点钱。
可你们看看,他们这么有钱,我们榨得还是不够多啊。”
“那简单啊,我听说他们是一个月一个月交的租金?
那从下个月起,你们就涨租金咯,涨个十文的。
他们要是不给,就把他们赶出房子,让他们睡山洞去。”
“去去去,别瞎出主意,还涨个十文咧,你不怕那些杀人犯动刀子啊?
我刚刚可看到了,牛车上有一把锯子,可锋利了,说不定就是买来锯人的!”
“啊?真的假的?那怪吓人哟!”
几个年轻媳妇儿你一言我一语,硬是把自己给吓到了。
只有董翠芬,脸色有点难看。
她方才光顾着看安小暖的脸了,没注意到锯子。
但她知道,寻常人家是不会买锯子的,锯子贵得很。
舍得买锯子的人,一般都是木工,靠木工活儿挣钱。
而她的公爹,就有一把锯子。
因为她公爹是一个木工!
就连她男人,也跟着她公爹一起学做木工。
家里所有的进项,除了每年种的那点粮食,就是给人打家具收到的银钱。
虽说打出来的家具算不得多精细,但附近几个村子就她公爹和她男人会木工,所以生意还不错。
可现在,新来的村民居然买了锯子!
难不成,这群人中有木工?
若是这
样的话,她家的木工生意岂不是……
“你们聊吧,我得回去做饭了。”
拿起地上的菜篮子,董翠芬飞速往家的方向赶。
她虽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但有一个身为屠夫的爹,身为木工的公爹,她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的。
公爹就她男人一个儿子,以后死了,所有的东西都是她和她男人的。
在娘家,她又是唯一的女儿,所以她爹娘和兄嫂们也会经常补贴她。
这么说吧。
董翠芬的命还挺好,不管是出嫁前还是出嫁后,她都没吃过苦,过得很不错。
而这样的生活条件,她很清楚,全是靠钱来维持的。
现在村里很有可能要多一个木工,以后她婆家这边的生意要受影响,她怎么都无法接受。
这不?
菜篮子里的菜都还没择好了,她就急匆匆回家找她公爹商量了。
至于安小暖几人?
他们很快就到家了,全然不知身后那些年轻媳妇儿这么能猜测。
牛车最先停在安小暖的院子外面。
安小暖跳下牛车后,正要付车钱。
正常来说,从城里到杏花村这个距离,一个人是两个铜板。
但由于牛车是他们包回来的,所以得给三十个铜板。
安小暖刚把钱袋子拿出来,还没将钱数清楚呢,就被赵里正和廖大伯拦住了。
两位长辈都说车钱他们来付,死活不让安小暖给。
就连安小暖想单独付她的那一份,十个铜板,两位长辈也不乐意。
赵里正说:“行了,待会儿我
们还得过来吃饭哩。
我可不是一个人来啊,还得带上你家干娘,否则她会有意见的。
你廖干爹估计也得带你易干爹,否则那老头在家也孤单。
所以啊,这车钱就我们俩付了,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廖大伯点头附和:“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