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主卧门口的姑娘换上了一身红裙,最简单的吊带礼服款式了,穿出去也是简单大气类型。
更不必说姜予安这张脸本就明艳,配合这件长裙,更衬得她气质优越。
如果说昨日晚餐那套绿色长裙被她穿成绿野精灵的模样,那么这身烈焰红裙,便是站在森林山峰高处起舞的公主。
即便没有任何妆容点缀,也不由自主让人目光吸引到她身上。
这套长裙似乎被姜予安赶着换上的,她头发都没有好好打理,只简单地将之前的马尾拆了,这会儿还拿自己长指简单梳理着。
推开门就看到站在面前的傅聿城,姜予安语气还有些焦急。
“我没超过时间吧?这一套不小学生了吧,出去不会给你丢人了?”
毛毛躁躁的声音立刻将傅聿城从思绪中给拉回来。
男人黑眸往上挪动,落在那张漂亮脸蛋上,忽地轻轻啧了一声。
是挺好看的。
从前只是觉得这女人看着还算顺眼,对于漂不漂亮这种问题,他倒是没有生出多少反应。
毕竟漂亮女人,他没少见。
但能让他生出其他情绪的,心中略过一抹惊艳感,大抵……
只有她。
姜予安被他的表情弄得莫名,皱起秀眉:“你啧什么啧呀,行就行不行就说不行。”
什么态度嘛!
狗男人。
傅聿城收敛目光,只觉得她肩上皙白的皮肤有些刺眼,尤其在这套正红色长裙的衬托下。
“去换。”
毫不留情的两个字。
姜予安不理解,“为什么啊?我觉得这一套蛮好看啊,而且我穿得下哎!”
女人对好看的衣服素来没有什么抵抗力,如果穿上了让自己满意的裙子更是恨不得长在身上。
姜予安也不例外,她本就是俗人一个。
傅聿城扫了一眼她略有失落的小脸,喉结滚动,溢出一个冰凉的字眼。
“丑。”
“丑?”
姜予安难以置信,“你才丑呢,哪里丑了,这套裙子明明很好看的。”
这条裙子还不是她买的,是刚刚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一直没有得她宠爱。
还是方才换上,姜予安才彻底满意。
腰线掐得刚刚好,还衬得她皮肤皙白,更关键的是吊带设计妩媚又性·感,正好可以堵上傅聿城说她小学生的话语。
她才不觉得丑,她漂亮的好伐。
可惜男人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幻想。
温凉的长指点在姜予安的肩上,傅聿城推着她走到主卧里面一张落地镜前,迫使她看到自己后肩处那几道蜿蜒又丑陋的痕迹。
“你瞧瞧你商大小姐,身上那么多难看的伤疤,还穿出这样一件裙子,你自己不觉得丑,也不怕吓坏外头的小朋友呢。”
话音落下,姜予安整颗心也跟着凉下去。
伤疤其实并不大明显,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其实瞧不出更多。
但被这样明晃晃地掀开伤疤,自然是每一道痕迹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些陈年伤疤就算了,最新一个月的痕迹更是狰狞恐怖。
原本只觉得正红色衬得自己的皮肤白,如今被这样点明,姜予安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她试图挣扎出傅聿城的桎梏。
可惜男女力量过于悬殊,更不必说在察觉到她的意图时,傅聿城便加大了掌心力道。
他推着姜予安往前走,更加近距离地看到镜像里面的彼此。
连带那些伤疤,也更加清晰。
“商大小姐,现在还那么自信觉得很漂亮吗?”
“为什么不?”
被扣在镜面前的姜予安并没有如傅聿城想象那般崩溃逃离。
她站得笔直,漆黑的双眸也与镜像里面的自己对峙。
原本因那些伤痕而难过的情绪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只剩下满目坚韧。
她抬起眼眸,透过面前的镜子和傅聿城的双目对上。
“为什么我不能够继续自信?就因为我身上有伤疤么?的确,这些痕迹十分狰狞恐怖,是如此的丑陋又不堪。但那又怎么样呢?”
肩上的力道似乎因为她的话稍稍松懈,姜予安也趁着这个时候从他的掌心脱离。
她转过身,抬头认真地看着傅聿城。
“我无力让我的外貌恢复如初,没有办法让身上所有的伤疤全部消散,让我的皮肤变成从前没有伤害的模样。但那不代表,我就有因此而自卑,因此觉得自己丑陋不堪。
这些伤痕,只是代表我曾经遭遇或者经历过的不公,是提醒着我的痕迹。于我而言,它们没有其他的痕迹。”
她淡漠地扫了傅聿城一眼,趿拉着拖鞋从他身侧离开。
傅聿城的长臂落下,指尖似乎还残留她肩上的温度,目光跟着朝着女人的身影看过去。
其实他没有觉得她很丑陋。
相反,她是第一个漂亮得让他觉得惊艳的女人。
只不过这件长裙将她的美好是在露出太多,他怕自己看得久了,非得把这片漂亮的肩骨和锁·骨敲碎不可。
而且,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