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1 / 2)

只是怕她离开?

姜予安听到他的解释,更觉讽刺。

她也不想与他开口辩驳些什么,有些话说出口,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会信。

她暗暗与人较劲,试图将手腕从男人手上挣扎出来。

可男女力量实在悬殊,更不必说姜予安先前还拖着病躯逃离那么久。

傅聿城只需要稍稍收力,她便动弹不得,更别说要从他掌心挣脱,简直痴心妄想。

“你不信我?”

意识到水底的暗暗较劲,傅聿城黑眸瞬间犀利起来,侵略性极强地盯着姜予安。

已经彻底撕破脸皮,姜予安觉得也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

她冷笑,双眸无惧地与傅聿城相对。

“你三番五次地骗我,叫我如何信你?”

还有那令人恐惧的手术,她要是信了,未来自己真的变成一个痴傻儿,最后又是谁来负责呢?

她不会将命运这样交付到一个能把日常生活都当做戏的人手上。

已经尝试过逃离,眼下身边也没有傅聿城可以威胁得人,除却继续逃逸,别无他法。

言辞对峙的过程中,姜予安也没有忘记从他掌心挣脱。

哪怕力量悬殊,可在海水里傅聿城也没有那么好操控她,终究是被她找到机会将手腕抽出。

想也没想,姜予安在挣脱的同时立刻潜下水。

傅聿城也并非病猫,一时被她挣脱,无非是那些言辞令他头痛,混乱的思绪导致有那么几秒没有顾得上她。

而在清醒之后,也立刻再次把她逮住。

海水

腥咸,更不必提周围那么多船只轮渡,更是难闻得要命。

傅聿城强忍着各种不适,也不顾扣在怀里的姑娘胡乱挣扎。

重新冲出水面后,他借着一股劲儿直接将她扔到一侧的浮艇上,而后自己也跟着爬了上来。

船只碰撞,在水面上晃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痕,在船上的人亦是摇摇欲坠。

姜予安被砸得头晕眼花。

人尚未清醒,几乎在意识稍有的时候,就又翻身打算往水里跳。

刚爬上来的傅聿城见状,眉心一跳,想也没想就把人扣住。

“商予安,你疯了是么?!”

“我清醒得很。”

被傅聿城拽到他跟前,她依旧像是一条在水里上钩的鱼,奋力地要挣脱出那弯被自己咬住的鱼钩。

男人力气大得要将她的肩骨捏碎,她也不知痛意地与他对峙。

“傅聿城,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和你讲得很清楚,只要你把我带回去,只要我没有完全变成走丝木偶,我就会一次一次想尽各种办法离开,哪怕有性命风险,那也好过待在你身边!”

“好、好好!”

大抵是言辞伤人,傅聿城一连说出三个‘好’字,竟说不出其他的话。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与姑娘视线对上。

或许是想好好和她谈谈的,连语气都克制着戾气,缓和几分。

“安安,你说我三番五次骗你,那你呢?你一次又一次,又何尝不是在骗我?”

的确。

她费尽心思地隐瞒,故作讨好装病扮演

柔弱让他放松警惕,的的确确也是在骗他。

如那晚决定要离开之际心中生出的复杂,在如今身后是深不见底可随意将人吞没的海底,姜予安瞧着面前的人忽地笑了。

弧度很浅,宛如天空清冷的一弯月。

“是啊,你骗我几次,我再将你骗回来,也算是扯平了不是么?”

“所以傅聿城,你放过我吧。也当时你我不枉相识一场,日后再见也能心平气和地吃上一顿饭,不行么?为什么非要将我当做金丝雀一样圈养,不允许我见到我想见的人呢?”

大概是真的委屈,眼泪终于在强·压的忍耐中无法控制,混杂着脸上未干的海水,遗留下苦涩腥咸。

“可是安安,我并不想扯平。”

傅聿城稍稍松了手上的力道,有些小心翼翼地将她拢过来,指腹将她脸上的眼泪抹掉。

他垂下眼帘,几近哀求,“就当是我亏欠于你,等以后你再还回来,好不好?至于那什么手术,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当时有那样的想法,你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好不好?”

就好比他从前,或许会肆意妄为地对兴趣之外的人做任何事情,就连当初从小南阁绑架到姜予安,他也会毫不留情地掐着她,逼迫她低下头。

换做如今,他哪里舍得?

甚至连她在意的兄长,都没有碰他们一下,安然无恙地将他们全部放走。

换做从前,他何曾如此退让?

姜予安感受到脸上指腹掠过的温凉,泪腺

却仿佛变得更加发达,根本控制不住地往下淌。

他祈求着她跟他回去,她何尝不是祈求着给她一点自由呢?

但凡傅聿城在酒店门前不能那般对待商榷他们,也没有以逼迫她做出选择的方式让她回头,她想,他们之间也绝对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可事实已经发生,也再无回头之路。

姜予安也不觉得自己拥有让他改变性格的魅力。

或许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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