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倒春寒,哪怕已经三月底了,气温一直没上去,所以今年的菜也比往年更贵一些。
文沁要不是有解明夏这个大火炉在身边,晚上估计也是睡不踏实的。
文沁一听说是认识的人,更加关心了一些:“人没事吧?”
“发现的早,中毒不深。”
文沁想起她去机械厂,每次看到余麦的确是屋子里的火炉烧的比别人要旺些。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文沁叹气,“你是给他弄吃的?”
解明夏摇头:“他现在还不能吃,他没家人在这边,保卫科派了另外一个人陪夜,我得给他带点。”
文沁也不问为什么保卫科出事了要解明夏来解决,而是进去帮着装饭盒。
解明夏吃了两口就走了,嘱咐文沁不用等门了。
文沁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做好了早饭去医院了。
乡人民医院昨天晚上就抢救了余麦一个人,文沁随便问了下就问到了。
清晨的医院,熙熙攘攘的非常热闹。
进进出出的,病人的呻吟,小孩的吵闹,还有一些伤心的哭嚎。
文沁皱着眉找到了余麦的病房。
解明夏本来坐在那边假寐,感觉到有人进来,猛然抬了头,却对上了文沁的笑脸。
文沁从门后面探出头,看到解明夏,立刻冲他笑了笑,然后举了举手上的袋子。
袋子里是两个饭盒,文沁没忘了解明夏说这里有两个人。
“我还要去上班,过来看看你,中午我让桂秋给你们送饭。”文沁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这才去看躺着的余麦。
余麦还是睡着,脸色有些白。不过看起来还好。
“怎么样?”文沁用嘴型对着解明夏说道。
解明夏拉着文沁往外走,刚开门,另一个陪夜的小伙子就正好进来了:“明夏哥,这是?”
解明夏指了指放在柜子上的袋子:“你嫂子送来的早饭,你先吃。我送你嫂子去上班。”
“好嘞,谢谢嫂子,嫂子慢走。明夏哥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昨晚说好了后半夜你叫我的,结果你天亮了才叫我。”
“就你多嘴。”解明夏说了一句,拉着文沁就走。
文沁任由他拉着,但是到解明夏推车想送她的时候她又拉住了解明夏:“你一晚上没睡还送我上班?”
“你不是不敢推车过浮桥么?”解明夏道,“再说了也就一晚上没睡,以前几晚上不睡我也没事。”
文沁拉住他:“我走着去,你回去睡觉,我下班了来接我。”
见解明夏还想说什么,文沁连忙打断他的话:“懂不懂不能疲劳驾驶?这可不是你自己一个人骑车,我还坐在你后座呢。得为我的安全着想。”
见文沁都这么说了,解明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而且从医院去学校本来也不远,解明夏也就不坚持了。
等文沁下班,解明夏过来已经推着车站在了浮桥这边。
“休息好了?晚上还要去陪床吗?”文沁飞快的跑过去。
解明夏摇摇头:“余麦清醒了,没事了。明天就去上班了,不过……”
解明夏顿了顿:“余麦说,他窗户没关,是你提醒的,所以他想出院了以后,来家里谢谢你。”
文沁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当初第一次见到余麦的时候,临走的时候随口说了那么一句,没想到居然救了这么一个人。
文沁突然想起来,前世她跟着邓荣去县城以后,的确是有几个大厂突然给传达室装通风烟囱的事,听说是气已经开始暖和起来,很多人都说多此一举这类的闲话。
莫非上辈子余麦没开那个窗缝……
文沁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给甩掉:“这有什么好谢的?当初随口的事。”
解明夏载着文沁往回走,也没去医院,到了家才跟文沁说:“昨天的事给我提了醒,以后我晚上晚归,会先派人过来说一声,顺便跟你提前说下,下个月底开始,我估计要好几天不回家。”
文沁有些奇怪:“为啥?”
“每年收蚕茧的时候,虽然运输大宗是船,但是也需要车,还要跟那些私茧贩子抢茧,丝织厂每年都要跟我们其他厂里借人借车。”
文沁有些意外:“现在还有私茧贩子?”
解明夏笑:“瞧你说的,只要能赚钱,什么贩子没有。别说私茧了,从古至今,私盐贩子抓到就砍头,你见过私盐贩子少了吗?”
文沁想想自己的购买力,忍不住问道:“这私盐很赚钱吗?”
解明夏瞪着文沁,文沁在他的眼神下逐渐心虚,露出一点点的讨好的笑容:“我就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解明夏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有很多门路弄很多东西,我也不问你哪里来的。那些肉和粮食,你只是拿出来自己吃,那些头绳头花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至于那手表……”
文沁心里不由的有些害怕,她没想解明夏居然对她卖的东西了如指掌,她一直以为解明夏只知道她往家里搬吃的。
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支支吾吾了半天。
解明夏怎么会错过她眼中闪过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