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苗红袖回答,御叶眼中寒意骤起。
他愤怒走向苗红袖,将从肩头解下来的披风狠狠罩在苗红袖身上,尤其胸口处被他裹的严严实实,“凤将军可知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做可想过袖袖的名声!”
“小王爷误会,凤某昨日睡在厅内,苗姑娘……”
“厅内又如何?还不是一个院子!”御叶冷蛰开口,怒意横生。
旁侧,苗红袖哪容御叶这般吼凤君离,“你有本事就冲我来!是我偏要住在这儿的,我就喜欢住这儿!”
“袖袖,平日你怎么胡闹我都由你,但这次你过分了,你如何能拿自己的清白跟名声……”
“我咋不得行?在我们苗疆,女娃儿要是喜欢上哪个,就直接跑到哪个屋头睡觉。”苗红袖说到这里,突然看向凤君离,笑嘻嘻道,“我们一起睡过觉,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凤君离,一脸懵逼。
“苗红袖!这里是中原不是苗疆,所有礼数都要按照中原的礼数来!你与凤君离没有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跟我回去!”御叶哪里受得了自己从小守到大的媳妇就这么被人拐走,登时拉起苗红袖,大步走向院门。
“你松开!
我叫你松开我!”
苗红袖正在挣扎时,御叶侧眸,低声警告,“再不听话,我就告诉凤君离你骗她,你才不是无父无母无人疼的小乞丐,你是苗域苗疆主的女儿,是苗疆的圣女。”
“该死的!”苗红袖狠狠瞪向御叶,“你就知道拿这个吓唬我!”
“我可不是吓唬你。”御叶拉着苗红袖行至院门,转身看向凤君离,“凤将军,下次还请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莫做出有辱门风之事,平白辱没镇南侯府百年名声。”
直到御叶跟苗红袖消失在视线之内,凤君离都没反应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做错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
易剑生失踪了。
大军凯旋当晚,易剑生找到凤清,在凤清那里看到了弟弟的亲笔信,信中所言句句戳心,字字泣血。
依信中所述,易南知道了那伙贼匪的头目就是当年杀害父亲的凶手,如果不是楼虎,父亲不会死,母亲不会郁郁而终,他也不会跟兄长一起流落,兄长更不会为了给他找吃的成为猛虎腹餐。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楼虎,仇人就在眼前,他拼了这条命也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易南在信里写满对凤清当年
收留之情的感恩和对这次违抗军令的愧疚,他知道此行必亡,可他不悔。
看过信笺的易剑生将其妥善收起,与凤清辞别。
楼虎背后站着的人到底是不是颖川王,弟弟的真正死因又是什么,他此行一定要弄清楚。
易剑生的失踪没有征兆,毫无预料,然而这件事硬是没在大齐朝廷里砸出半点水花。
原因简单,苏狐没上报。
易剑生作为雀羽营副将,直接授命于苏狐。
只要苏狐不上报,谁敢说易剑生不是去执行苏狐的密令而非丢了。
皇城西南,距离民宅较远的地方坐落着一个庞大的建筑。
这座建筑冰冷,阴森。
它有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名字,天牢。
天牢四处墙壁甚高,墙外阳光明媚,墙内阴暗腐霉。
一墙之隔,隔着黑白,隔着是非。
轿子停在天牢外,凤余儿穿着朴素的衣裳从里面走出来。
旁边,意云踪搀着凤余儿跨过轿杆,“娘娘,小心。”
待二人行至天牢门口,意云踪给守门的狱卒递上牌子,狱卒立时叩拜。
“你在这儿候着。”凤余儿从意云踪手里接过食盒,随领头狱卒走进天牢。
天牢里阴暗潮湿,不时有腐臭的
味道扑鼻而至。
凤余儿踩着长年累月早已失了颜色的天青色理石,一步步踏进天牢深入。
凤炎弑杀亲母是重罪,一旦定罪便是死刑,是以作为待审的凤炎已然被关押在死刑犯的牢里。
与普通犯人不同,关押死刑犯的牢房结实着呢。
“凤侧妃,就是这里。”狱卒打开牢门,恭敬道。
“辛苦。”
凤余儿从袖兜里掏出一个金锭子交到狱卒手里,狱卒惊喜若狂,“您随意,多长时间都可以!”
待狱卒离开,凤余儿提着食盒弯腰入了牢房。
此刻牢房里,凤炎因为天冷染了风寒,昏昏欲睡。
“父亲?”凤余儿将食盒搁到地上,弯下腰,轻声唤道。
凤炎恍惚中听到有人唤他,睁眼一刻,激动不已,“女儿!为父的好女儿你可来了!”
前一日还是风光无限的礼部尚书,眼下却成了万人唾弃的阶下囚。
“余儿!余儿你去告诉太子殿下,你祖母不是为父杀的,是凤雪瑶!是雪瑶杀了你祖母!”凤炎昨日在御书房时忘了反咬一口,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
凤余儿任由凤炎握住她肩膀,双眼状似凄楚,泪光闪动间却如璀璨星辰,“余儿真没想
到二姐为了能出冷宫,竟然可以不顾父亲多年的养育之恩,公然在太子殿下面前揭开昔日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