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怡下死手时宋羽白没有躲。
而柴怡也终在最后一刻停下来,知已知彼,颖川敢把百余亿交到宋羽白手里,必是将他查了个底朝天。
司徒世家虽然在商界落败的不成样子,却在仕途上开创出另一片天地。
宋羽白三个弟弟皆是楚朝重臣,两个妹妹皆是王侯之妻。
值得一提的是,宋羽白的表妹亦会在半个月后嫁入穆府,成为穆宸之妻。
有如此庞大又强悍的后盾支撑,谁杀宋羽白不得给司徒世家一个交代?
别问司徒世家为何会给宋羽白撑腰,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血缘这种东西谁又能断得了!
柴怡收手,狠狠吸气后坐回到原来位置,“宋掌柜若然拿不出十个亿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本小姐一件事。”
“何事?”宋羽白理亏在先,自然不会轻易推辞。
“你且把商战之事,推到庚博远身上。”
像柴怡这样的女人,在阴险的时候,总会比想象中更阴险。
“这不好吧?”宋羽白觉得这样有违他做人最基本的准则。
柴怡脸一黑,“把钱拿来!”
宋羽白看着柴怡伸过来的手掌,想了想,他做人还有准则吗?
“这事儿只怕我说,庚大人也不会
认,当初他可是坚决反对继续商战的,若当面对质,我未必说得过他。”宋羽白犯难道。
“你没机会跟他对质……”柴怡唇角勾笑,阴森莫名,“确切说,他没机会跟你对质。”
宋羽白是聪明人,他听出柴怡的意思,却还是佯装震惊,“暗姬姑娘莫要小看庚大人,他能与颖川直接往来书信,万一事情败露,我死不死无所谓,只怕会连累姑娘。”
“你连累的我还少么!”柴怡恨道。
见宋羽白不语,柴怡缓舒口气,“这件事你只管照本小姐说的做,由始至终,你对商战所有授意皆来自庚博远,而你,从来没有见过我。”
“这倒是真的。”
宋羽白似有深意点头时见柴怡冷眼,于是咳嗽一声,“可我还是怕东窗事发啊,毕竟庚大人也是智者,暗姬姑娘与他……”
“智者也分先后,他先暴露,本小姐在他之后自然诸多优势,而且……”
柴怡眼中露出得意之意,“若真到东窗事发那一步,也要看他敢不敢拿那女人的命与本小姐拼个输赢。”
女人呵,千万不要在得意时忘形。
宋羽白听到了关键,“如此,那便听暗姬姑娘的。”
柴怡相信凭宋羽白
的智商应该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于是起身离开。
且送走了柴怡,宋羽白回坐到椅子上,愁肠百结。
欠柴怡的十个亿倒是解决了,可他欠凤天歌的十个亿又该怎么办?
宋羽白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从桌子现在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一页一页翻开,直到最后一页。
‘十九岁,思凰阁大闪,因赌石,败。’
‘二十岁……’
人生路漫漫,他又要从头开始了……
幽市,四海商盟。
容祁在延禧殿一直等到凤天歌房间里的灯火灭掉之后,方才离开。
即便他知道灭了灯火,凤天歌也未必能睡。
赛金花一日没有下落,凤天歌便一日难安。
“还是没有消息?”容祁托腮看向对面温慈。
温慈很困,也很不爽。
任谁睡的正香被人叫起来都不会很爽,更何况梦才做到一半,“回盟主,雷伊还没消息传回来。”
“本盟主问的是赛金花,你是不是没睡醒!”容祁瞪眼。
温慈特别诚实,“是还没睡醒。”
“那你要不要睡醒了再过来?”容祁挑眉。
温慈沉默片刻,试探着抬头,“可以吗?”
“赛金花失踪,北冥狄失踪,你咋不失踪呢!”容
祁磨牙。
温慈还是可爱的,“老奴听说倚澜轩那边想找一个在大齐主事的管家……”
“咳!本盟主思来想去,总觉得虏走赛金花跟北冥狄之人是颖川的人,可又不是庚博远,难不成第四个智者出现了?”
说起来,长姐的倚澜轩真是越来越不像话,竟敢公然到四海商盟挖人!
还拿钱引诱!
当他四海商盟里都是见钱眼开的人咩!
“他们不是排队出来的,庚博远现在还没死……”
温慈不以为然,“再说以赛老板跟庚博远的关系,颖川就算知道赛老板跟盟主夫人有牵扯,也不会一点点薄面都不给庚博远吧。”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
盟主夫人四个字,成功让容祁看到了眼前这个老头儿的价值,“说的很对,涨工钱!”
温慈仿佛抓到了某个点,一瞬间心如明镜。
照这个趋势,他能把叩掉的工钱都涨回来……
有句俗语说的好,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谁也不敢保证哪块云彩有雨。
凤天歌就应了这句话。
此前宋羽白到南无馆大放厥词,凤天歌曾允诺过他一句话。
‘他朝宋掌柜若一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