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凤余儿这样说,赵宇堂不以为然。
“其实凤侧妃也不用这样悲观,虽说凤炎是你手刃,可主谋不是你,到最后或许会从轻处罚……”
“你喜欢我?”凤余儿突兀转眸,清澈明亮的眼睛紧紧锁住赵宇堂那双虎目。
四目相视,赵宇堂身子又是一抖,“没有!”
凤余儿是谁啊!
她在清塘混的可是三教九流,帮青楼姑娘们打过架,行街乞过讨,跟小混混们一起欺行霸市她什么没干过!
男人她就早看的透透的。
所以赵宇堂否认的时候,她看出来了,不是喜欢。
那就奇怪了,赵宇堂之前在公堂上的维护……
或许只是怕自己死了,死无对证吧。
“没有就好,我可不是你能喜欢的。”凤余儿提醒道。
赵宇堂脸色微冷,“本将军知道,你是太子侧妃。”
“跟这没关系,我是要死的人了,别浪费感情。”
打从知道长姐心里有自己之后,凤余儿就想着该如何才能死的有价值。
其实案子输赢于她而言一点儿也不重要,她的目的只是干掉凤染修,原本她还想着用尽手段叫凤染修死的惨烈。
可在看到凤染修之后,这种想法便没有那么执着。
尤其案子审到这个
当口,她若能助长姐一臂之力,也是好的。
至于凤雪瑶,彼时公堂她有机会给凤雪瑶下毒,可她想来想去,没有。
不是心软,是她觉得,活着,或许才是对凤雪瑶最大的摧残。
像凤雪瑶那种欲念极深的人,活在世上便会不择手段争取,问题在于凤雪瑶的智商配不上她的野心。
每一次绝望,都会让凤雪瑶如坠深渊。
听到凤余儿的解释,赵宇堂心中微颤。
他盯住眼前女子,“你不怕死?”
“怕呀!”凤余儿笑了,“谁会不怕死,可怕就能不死吗?”
这句话,赵宇堂无言以对。
“将军每次上战场都能保证自己能活着下来?不能保证,将军不还是冲了,有些事跟生死没关系,是信念吧。”
莫名的,凤余儿跟赵宇堂说了很多,她从来不会对别人说的话。
或许在把毒药涂抹在凤染修手腕上那一刻,她一直紧绷的心弦就松开了,长期压抑的心境总要宣泄,刚好这会儿蹲在她身边的人看起来又不怎么灵光的样子。
“那你的信念是什么?”赵宇堂很奇怪,按道理,凤余儿的信念当是北冥渊。
可她把北冥渊给供出来了啊!
“是王爷,王爷想来,我便找个机会
叫王爷来。”凤余儿哪怕再松懈,也不会在赵宇堂面前显露出有半分让人怀疑到别处的意思。
赵宇堂懵了,“你是颖川王的人?”
“你不是?”凤余儿扬起小脸,不禁反问。
就在赵宇堂欲开口时,背后传来脚步声。
待他起身,看到之人正是凤天歌。
“凤元帅……”
“将军可否行个方便,让天歌跟余儿独处半盏茶的时间?”凤天歌止步牢前,拱手敬道。
赵宇堂果断摇头,“本将军不能拿凤侧妃的安危做代价,行这个方便。”
凤天歌依旧拱手,目色坚毅,“天歌愿立军状,但凡余儿有半点差池,我拿命还。”
见赵宇堂仍有犹豫,凤余儿抬起头,“将军若是不同意,我可嚼舌自尽喽!”
赵宇堂慢动作扭头看向凤余儿,正迎上那双璀璨如夜空星辰的眼睛。
“只半盏茶!”
赵宇堂虽未与凤天歌有过交集,却也听说过其为人,还不致小人到如此地步。
待赵宇堂离开,凤天歌大步过去,半蹲下来,视线不由落在凤余儿十根手指上。
“为什么?”
凤余儿知道凤天歌在问什么,“因为只有余儿,才能帮到长姐。”
这场御案,唯凤余儿一人能将北冥渊拉
下水。
换成谁,都做不到。
“你知不知道认罪的下场很有可能……”
“死。”凤余儿笑着看向凤天歌。
她识人最准,她能看出来此刻长姐眼中那份忧虑跟心疼是真的。
这就够了。
“我不会让你死。”凤天歌决绝开口。
凤余儿真的不在乎生死,她想抬手握住凤天歌,只是太疼,“时间不多,长姐听好,余儿之所以这么做,都是皇后指使,皇后以太子性命作要挟,叫余儿定要承认是我杀了凤炎。”
凤天歌震惊看向凤余儿,“你……”
“单单是把北冥渊拉下水怎么够,反正是算计了,自然要算计彻底,叫北冥渊跟顾紫嫣母子决裂,我也算死的有价值。”
凤余儿缓声,继续道,“锦葵姐姐说她恨透了颖川王一家,如今能搅的他们母子鸡犬不宁……就算是我对锦葵姐姐的补偿吧。”
“余儿……”
“长姐肯定猜到了……我那时只是害怕,长姐你别怪我。”凤余儿还是忍住疼痛,抬起手。
凤天歌当即伸手将凤余儿的手指托在掌心,眼眶微红,“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