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西元力属性为水。
此时他以元力注入盒内血珠,血珠受到某种牵引,缓缓离开方盒。
画面之中,血珠仿佛是被一簇晶莹剔透的浪花喷涌在中间,原本暗淡的血珠在幻色浪花的簇拥下渐渐闪出诡异幽光。
秦隐专注于整个过程,心中感慨。
还没有开始,这画面已经足够惊艳。
只见那血珠在浪花上面不停翻滚,仿佛一颗深红色的宝石,连带着原本晶莹的浪花也变成了淡淡的红色。
秦隐背对邢西,因此他并不能看到此时此刻邢西双眼亦泛起幽暗的红光,丹田处气海翻滚不息,涌动的元气似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有些不受控制的往外急涌。
其间凶险非语言可以形容。
随着时间推移,那枚喷涌在水色元力上的血珠开始发生变化,无数条细长的红色触角自血珠往下延伸,随元力牵引慢慢落向地面赤果上身的男子。
秦隐目及之处,那一条条红色触角在接触到男子阳白、承泣、天关三处大穴时,竟直接钻进那人皮肉。
三处大穴随即泛起淡淡的红光,红光随身体经脉四处游走,以达相通之效。
邢西渐渐闭上眼睛,内窥气海,此时的他
已经不能够控制住自己体内元力,只能任何元力予取予求。
好在邢西到底也是十大御用蛊师之一,元力雄厚,他很肯定自己可以承受住血珠的索求,只是这种强制抽离元力的结果,会让他身体到极大伤害。
简而言之,他的经络并不能承受元力输出的速度,会因此造成不可逆转的侵害。
时间越久,血珠越小,那些触及在男子身上的触角就越细。
终到最后一刻,血珠在秦隐肉眼所见范围内消失,那些触角尽数隐于地面男子的身体。
邢西慢慢压制住丹田仍然躁动的元力,缓缓吁出一口气。
地面上的男子还没有醒过来,邢西强撑身子起身,转身一刻,秦隐看到他唇角血迹,脸色苍白。
未及秦隐开口,邢西脚步虚浮走过去,伸手,“血珠。”
邢西不是话少之人,他只是不能多说。
两个字而已,嘴角血迹便加深了颜色。
秦隐没有抬头,沉默片刻后自怀里取出黑色方盒。
邢西接过方盒,缓缓打开,以他的眼光,自然可以辨出真伪。
没多说一个字,邢西带着方盒走出密室房门。
待房门闭阖,外面传来一声闷响。
秦隐愠怒,“上面
有令,邢西必须安全回宫!”
直至外面的声音消失,秦隐这方起身,一步步走向地面男子。
男子上身精壮,许是因为血珠的关系,他身上每一根脉络都显现的非常清晰。
秦隐缓缓抬手,揭开男子脸上黑布。
就在他欲以指探息瞬间,男子突然睁开眼睛!
哪怕烛光微弱,秦隐依旧可以从男子的眼睛里,看到双瞳。
所谓双瞳,就是一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
已入深秋,皇宫的夜,寂静无声。
唯有夜风呼啸,寒冷萧条。
长信宫外,近卫军手执长矛,立于殿前。
被废的第二个夜晚,北冥渊依旧不敢相信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太子。
他无数次呼唤叫喊,让李诚瑞给他滚进去,只是无人回应。
李诚瑞早就被内务府关进慎刑司,自身难保。
一朝风云变,皇宫里哪怕是宫女太监都不敢再靠近长信宫半步,谁不怕受到牵连!
被废的太子不是太子吗?
不是。
是永远也不能再翻身的败者。
秋风乍起,窗棂忽的被风吹开,寒意涌入。
内室软榻上,北冥渊正襟危坐在那里,双手搥于膝盖,俨然王者之姿。
只是那原本冷俊的容颜太过
憔悴,短黑胡茬帖服于面,没有半分往昔英俊模样。
两日两夜未睡,他双眼泛红,眼眶隐隐有些发黑。
他直到现在都不明白,怎么输的?
怎么就没看出来凤天歌的异心!
“凤天歌……本太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滔天恨意翻滚于胸,北冥渊狠狠握拳,咬牙切齿。
忽的,一抹人影乍现于眼前,“你敢去做鬼吗?”
北冥渊猛然抬头,眼中杀意骤腾。
只是他太弱,弱到凤天歌闪身一刻,他便动弹不得。
“凤天歌!”
“叫我银面。”
凤天歌缓缓转身,坐到桌边,“再问你一遍,敢去做鬼吗?”
“是你害本太子!你是奸佞!是叛臣!”北冥渊真恨不得手撕了眼前这个女人,可惜除了谩骂跟诅咒,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若是奸佞叛臣,这天下都是我的。”凤天歌袖内藏有一种淡淡的药粉,五石散跟竹叶蓝的碎末混合在一起,会让人于不知不觉中产生幻觉。
只是药量很淡。
亦真,亦幻。
“你真是银面?”直到现在,北冥渊都不相信凤天歌会是银面,那性情跟行事作派判若两人。
面对北冥渊的质疑,凤天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