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洪寿山快疯了,大叫道:“此清平乐乃是老夫所作,老夫所作!”
此词分明是出自他手,而现在李呈居然拿出了风格相似的两首来指认他剽窃,世上还有如此离谱之事吗?
“你敢说你没剽窃?”李呈冷笑,道:“居然还说那首红笺小字是你旧作,你这老贼哪来的脸啊?”
“老夫……”
说到红笺小字,洪寿山也不免心虚了,因为这一首确实不是他写的。
“居士竟是剽窃之人!”
“我的天啊,亏我还视他为词作大家,原来竟是如此厚颜无耻!”
“苍髯老贼,果然没骂错他!”
“想不到青山居士竟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可耻!”
事实摆在眼前,李呈那两首词直接将洪寿山判了死刑。
“不……不……”
洪寿山脸色惨白,他视声名如命,而如今李呈这是想要他的命啊!
“这四首词,皆是老夫所作!”洪寿山大吼道,他也豁出去了。
“呵,行,那你听好了。”
李呈知道他想负隅顽抗,当下吟道:“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绿酒初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
紫薇朱槿花残。斜阳却照阑干。双燕欲归时节,银屏昨夜微寒。”
“什么,又是一首清平乐!”
“这……这首词,竟不差于那《红笺小字》!”
李呈微微一笑,继续道:“春花秋草。只是催人老。总把千山眉黛扫。未抵别愁多少。劝君绿酒金杯。莫嫌丝管声催。兔走乌飞不住,人生几度三台。”
“还有?”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仍然是清平乐,而且词风似乎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与那周晋可是大不相同。
洪寿山说红笺小字是他所作,简直就是放屁!
“秋光向晚,小阁初开宴。林叶殷红犹未遍。雨后青苔满院。萧娘劝我金卮。殷勤更唱新词。暮去朝来即老,人生不饮何为。”
李呈摇着折扇,道:“这几首清平乐够不够?如若不够,再来几首蝶恋花如何?”
“……”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了,这几首词,可能意境稍不如那红笺小字,但依然首首绝品,而且词风统一,这是何人所作?
看着李呈轻摇纸扇,吟得气定神闲,风采卓绝,难不成……
这简直是词圣降世!
杨婉儿捂住了嘴,这反转实在让她难以置信。李呈何时背了如此之多的绝世佳作?而这些词,她可从未听闻,简直不可思议。
洪寿山绝望了,他怎么可能想得到,李呈竟玩的如此彻底。这些词,便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作不出来啊!
噗。
他当即仰天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但此时却没有人去理会他,全都被这几首词给惊到了。再说了,一个剽窃他人诗词的人,谁理会其死活?
“婉婉姑娘,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请姑娘为这几首词赋曲弹唱?”李呈笑着对台上的杨婉儿道。
“啊?哦,好……好的。”
杨婉儿内心无比震惊,这个在她眼中不学无术之人,竟开口便吟出这般绝世之词。
“词圣!”
“词圣!”
岸边围观的士子们纷纷高呼起来,在他们看来,这些词定是李呈所作,否则根本无法解释。
这世间有哪位大家作了如此之多的佳作,却不声不响的藏着掖着,反而交由大皇子殿下宣之于世?只有一种可能,这词就是大皇子写的!
词圣称号,当之无愧!
张全等人脸都黑了,这小子竟有如此才华?这怎么可能,谁人不知大皇子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废材,这词绝不是他所作。
但现在谁能证明?他们就算说了,也只是自取其辱。君不见青山居士那废物已然倒下了么,他们就算不忿,也不敢再出声了。
福王激动得脸都红了,这是皇室之光啊,以后谁敢说他们皇家中人只是一群酒囊饭袋?看到没,词圣都是出自皇室!
柳青青也是瞪大了一双美目,她万万没有想到,青山居士出手,竟也会一败涂地。
这便是大皇子么?与传闻中完全不一样!
她出身京城,自然也知道李呈的名声,但如今看来,李呈不但气质出众,而且才华横溢。她也与那些士子一样,相信这些词皆是出自李呈之手。
如此人物,若是能助她,大仇得报指日可待!
只不过,她却知道李呈是个太监,若是不好女色,她拿什么接近李呈?
杨婉儿开始弹唱新词,端的是清雅脱俗,美不可言,听得人如痴如醉。而此时,无人再怀疑,这位曲婉婉姑娘就是花魁,柳青青根本无法与之竞争。
整条天水江,除了杨婉儿的歌声,再无其他杂音。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美妙的词曲之中,难以自拔。哪怕是李呈,也是在那摇头晃脑,脸上洋溢着陶醉的神情。
不得不说,杨婉儿的琴艺与歌声确实绝妙,虽然只是单音,但谁又敢说单音不美?古代的五声单音其实听起来非常的雅致,且韵味极深。
古琴一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