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什么联呢?
李呈陷入烦恼,绝对名联实在太多了,只不过似乎也没个应景的。
算了,在乎那许多,随便来一个。
“你倒是出啊。”崔丙都不耐烦了。
他就等着狠狠的抽这小子的脸,让其知道何谓自取其辱。
周围的围观人群也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脸上的揶揄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行,那你听好了,我的上联是……”
李呈昂首挺胸,道:“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在李呈的记忆中,这望江楼一联在各种小说影视里面出现的频率甚多,与“烟锁池塘柳”并列,公认的绝对,几乎没有下联佳作问世。
哪怕是广为流传的“印月井”那一联也相差甚远,先不说景致是否对应,甚至都没有理解上联精妙在何处,何敢言佳作?
所以李呈就出了这一联,尽管来!
此联一出,方才还等着看笑话的众文人皆傻眼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酒楼东家居然有些门道,出的上联竟如此之难。
崔丙也是皱起眉头,这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不愧是殿下,好一个望江楼,意境果然不俗。”杨婉儿听得眼睛一亮。
“不过听着不怎么应景啊。”喜儿耳濡目染,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
杨婉儿眨了眨眼睛,这丫头,怎能说她夫君出的联不应景?当下忙道:“江者,天水江也,许是殿下将来要加高楼层,能望见天水江,也是对未来的憧憬吧。”
“哦。”喜儿点头,似懂非懂的道:“难怪江楼千古呢,殿下想让天下第一楼与天水江共享万年。”
杨婉儿脸上微微泛红,这联的意境显然在于爱情,而不是什么酒楼的理想。这家伙,此联到底写给谁的,值得你这般期待?
崔丙皱眉想了一会,道:“此联倒是颇有难度,可却难不倒老夫。”
“哦?”李呈一愣,道:“先生可对之?”
“那是自然。”崔丙昂首挺胸,道:“望江楼并非此酒楼名,想来是杜撰的。既是杜撰,又何来难度可言?”
李呈一惊,这倒是,此联最重要的一个难点便是景致对应。如果将“望江楼”这三字打入杜撰的行列,难度大幅下降。
“听好了,老夫的下联是: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李呈更惊了,没想到这崔丙这么牛批,随口就对出了后世广为流传的下联。
“崔先生厉害!”
“小子,这下没话说了吧?”
“和崔先生比对联,简直是自取其辱!”
围观众人都炸了,纷纷赞扬崔丙,嘲讽李呈。
崔丙也是得意洋洋,道:“此上联甚是精妙,不过遇到老夫,只能甘拜下风。”
“下风?”
李呈则是冷笑,突然用粤语说了一句:“你食咗饭未啊?”
崔丙一愣,也用类似于粤语的语调回道:“原来是南人,倒是少见。”
“先生懂得这方言?”李呈问道。
“老夫曾游历天下,自是识得。”
“好极了,请先生用这方言再念一遍我的上联。”
崔丙一脸茫然,不过还是依言念道:“望江楼,望江流……同音?”
用类似于粤语的语调念过之后,崔丙立时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相信。
没错,在望江楼这一联中,“楼”与“流”其实是同音的,这也是此联的另一个难点。所以印月井这则下联,完全不匹配。
围观众人一片哗然,原来还有这门道。若真如此,这上联简直难到离谱啊!
杨婉儿都惊得捂住了嘴,万万没想到,李呈竟能出一则如此难度逆天的上联,这简直匪夷所思。
“殿下好厉害!”喜儿则是双眼放光,不愧是殿下,果然文采斐然。
崔丙脸都白了,他刚才可是搅尽脑汁才想出的下联,结果楼流同音,这让人怎么玩?
“赏月园,赏月圆……不成不成!”
“迎客舫,迎客访……这更离谱了!”
“啊……!”
崔丙揉着头发,整个人呈现出疯癫状,嘴里不断的念念有辞。
李呈听着却是心惊,这家伙果然牛批啊,而且还极为自负,不是佳作不罢休。其实这联只要对出来,他也只能尽量去挑刺,还是有纠缠的余地。
毕竟他都承认望江楼此名乃杜撰,那这联就没有难到那么离谱的地步,还是有可能对出佳句的。
“老夫……认输。”
崔丙咬牙,他实在想不到佳句了。
又是一片哗然声响起。
没想到北对王居然在对联上认输了,这酒楼东家到底是何方神圣?
“哇,他真的赢了,厉害!”周云衫眼中满是惊喜之色,这个男人竟如此优秀,想不到在凉州城里竟然还能遇到这般男子,不虚此行。
娜仁托雅也是面露惊色,这个家伙,何时有如此文才?这上联定然不会是他出的,后面必有高人指点。
“你对得出来吗?”此时,突然有人叫了一声。
众人也都连连点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