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莺真的靠的迟云姣很近,她恶劣的话语一说出口,迟云姣便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
那呼吸是热的。
她是人!
但这个认知并没有让迟云姣高兴起来。
她知道不管迟莺是人是鬼,到了这个地步,对方都不可能会放过她的。
可以说今日这一场葬礼分明就是迟莺给她下的套。
“迟莺,你不能动我的!我知道你现在是皇贵妃,地位尊贵,可是我也是朝廷命妇呀,你动了我,你也会有麻烦的,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好不好?”迟云姣又说。
她能看出来,迟莺根本就不在乎她的身份是什么,可眼下的情况,她除去强调这些以外,再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道歉?
她以为这是小孩子玩闹吗?一句道歉就可以抹去所有吗?那么她可真是天真。
迟莺控制不住的冷笑了一声,她说:“麻烦?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今日既然能来到这里,就已经铺好了退路,迟云姣,就凭你还不至于让我陷入麻烦。”
简简单单两句话,迟莺就已经完全打碎了迟云姣的希望,她挺直了自己的腰杆,居高临下的看着迟云姣,
眼睛里的不屑之色根本不加掩饰。
迟云姣从来都愚蠢,她也从来没把迟云姣放在眼里过,她现在有大把的时间陪迟云姣玩。
迟清瑶死的太简单了,太容易了,她心里总是有些失望,如今刚好从迟云姣的身上找回来。
她才不会让迟云姣简简单单的解脱呢。
当初不过是迟云姣一句想嫁郑磬犀,就将她和许微双双逼上了绝路,这份账她一直都在心里记得。
她迟莺从来都不是谁的垫脚石,胆敢把她当做垫脚石,那就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好了。
从迟莺的身上,迟云姣能感受到的是明显的疯狂。
“你到底想做什么?迟莺,我承认之前是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我也已经遭到报应了,你应该也知道,我在郑府过的什么样的日子,看在我没有落到任何好下场的份上,你饶了我好不好?”迟云姣挣扎着从草丛里爬了出来,她伸手便抱住了迟莺的腿,继续颤抖着替自己求起请来。
她根本不知道迟莺想对自己做什么,正因为这份未知,才让她觉得更加恐惧。
迟莺似笑非笑的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往日里,从来都是她这样央求着迟云姣的,
而迟云姣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看她如看蝼蚁。
现在地位翻转,看着狼狈的迟云姣,迟莺心里却并没有过多的欢喜,反而神色恹恹,很是无趣。
“你过得如何不好都是你自找的,要怪也只能怪你眼睛不好,选错了夫君,这些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姐姐,你要搞清楚,我今日来是要讨回我们之间的账。”迟莺笑道。
她在笑迟云姣的异想天开。
对于她来说,迟云姣所遭受的那些苦难,本就是她自找的,至于迟云姣当年对她的欺辱,却是实打实的。
迟云姣仰着头看着迟莺,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迟莺的脸熟悉中又带着些许的陌生,她好像还在别的地方见过迟莺,除去迟府和这次以外。
这个认知一出来,迟云姣就开始疯狂的搜刮自己的记忆。
很快她的眼睛就瞪大了,她有些不受控制大声的道:“当初在柔欣公主府,文宣王身边的那个女人是你!早在那时候你就亲眼见过我的悲剧!”
“是呢,恭喜姐姐想起来了,可惜并没什么奖励。”迟莺笑盈盈的道。
从见面开始,迟莺都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她最多的就是对着迟云姣笑,但
是这笑却让迟云姣总是不寒而栗。
迟云姣不由自主的又回想起柔欣公主府里的那碗寒药,想起无数的官家小姐对他指指点点又冷眼旁观她的惨剧,想起迟莺当时就是这样缩在一个男人怀里俯视着她,
挫败感瞬间席卷而来,自尊心也在此刻彻底碎裂,她有些歇斯底里的道:“迟莺你明明早就知道我连最基本的做母亲的权利都没有了,而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我们早就不是一类人了,你为何还要揪着我不放?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活着的每一日都如此屈辱,我已经遭报应了,你为何还要找上我?”
说话间,迟云姣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瞧姐姐这话说的,当初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姐姐可曾放过我?在迟府的每一天我都一无所有,唯一的小愿望就是能嫁给许微,姐姐还不是狠心拆散我们,甚至差一点害得我们阴阳两隔,姐姐自以为悲惨,可你好好想想,你经历过的这些,我在迟府何尝经历的少了?”迟莺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
迟云姣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不管她对着迟莺诉多少苦卖多少惨,那都没有用,因为她的悲惨并不是拜迟
莺所致,而迟莺曾经的悲剧却是她亲手酿成的。
“迟清瑶!是迟清瑶!迟莺,最初就是迟清瑶告诉了我你的存在,后面许多事都是迟清瑶出的主意,包括让你嫁入陈府也是迟清瑶的主意。”迟云姣道。
迟云姣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都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