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正商量着该不该让牛建国参与捉迷藏。
前些天一块玩的时候,这货负责当鬼,等大家都藏好以后人就回家了
记忆涌起,之前一块玩的谭家老八还有点伤心。
那次她藏草垛堆里头还睡着了,凌晨才醒来
结果家里人没一个来找的,因为孩子实在是太多了,少一个父母也无所谓。
牛建国就差指天发誓再不会那样了,求求给他玩吧,他可以再当一次鬼。
一般来说都要黑白配筛选出抓人的。
小孩子都更喜欢藏起来。
这会有人主动当鬼也就通通松了口。
大妞喊菜根和洋辣子去拿一件老太太的外套。
小孩听话听一半,把老太太拉来了。
大妞到底还是借到了亲奶的薄外套以及平日防风带的头巾。
人把外衣一穿,头巾一袋,佝偻着背坐人堆里。
“我来抓人了!”
牛建国兴冲冲一声喊,跑过人群大喊了一声:“奶,你来啦!”
人绕着磨坊跑了一圈又路过一个奶,迟疑的停下脚步,还寻思人脚程怎么怎么那么快。
是大妞自己没憋住笑,被抓着了。
这会石磨弄好了,大人又恢复了清醒,该干啥干啥。
乡下更讲人情世故,也看人下菜碟,好些人知道秦淑芬等会要进城取包裹都主动让出位来。
秦淑芬麻溜的磨完苞谷面就喊两侄子。
人少了就改玩抓人。
轮到大妞当鬼。
她胜负欲强,跑得又快,其他小孩跑跑跑的冷不丁一回头,瞧见大妞跟真跟鬼一样穷追不舍,一个个吓得呱吱乱叫。
大妞和二妞看见老太太又折返,身边跟的是苟宋那个生产队的人。
她们经常两头跑着玩,不会看错的。
大妞和二妞也不玩了,喊上菜根和洋辣子,追着老太太而去。
如今牛家都属于支棱起来的那一类。
也有老些人得拜托牛进棚从城里捎带些啥,人家对姚红霞也挺客气,商量着等会一块去摘蒿子和挖葛根。
姚红霞一回头哪里有大妞二妞的影子,只剩下一群孩子在荡榆树枝。
她喊了一句:“瞧见大妞二妞没”
那抱着一大把打结枝条的小孩,‘蹭’的一下从两米多高的斜坡荡下去,又爬起来说;“去玩了呗”。
姚红霞气闷!
行行行,那就都别干了,有得吃就吃,没得吃饿死算了!
正主这会跟着老太太都已经走到目的地了。
公社下边的生产队都在发返销粮。
这玩意要钱买的,但几乎都是先记生产队上,年末一起结算。
有一家估摸怕还有变数,买了挺多的返销粮。
孩子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家里有人在家里头倒腾粮食,以为是爸妈
人怕被使唤去干活就不吭气,结果早上起来一看粮食让人偷走了。
这种事藏着掖着不要说也就算了,偏巧孩子嘴笨不注意说了实话,那不等着挨揍么。
那孩子也不干等着挨打,撒腿就跑,结果跑摔了。
人倒是没啥事,只要不磕着后脑勺一般出不了啥大事。
可人摔了不哭,回去就睡着了,但睡了不醒,然后发高烧,看了赤脚医生也没有用。
现在谁都说是孩子的魂闪到摔跤的地儿了。
队上老一辈已经先叫魂了,就是拿扫帚挑着孩子的衣服到摔下来的地方喊名字,一直喊到家里头。
队上叫魂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谁家大人干活把小孩放田地上。
有时候小孩睡蒙圈了摔跤失了魂,发烧昏睡啥的都是这么喊魂。
同一个队上的孩子个把星期前撞见了脏东西,说是瞧见穿着白色衣服带着白色帽子的人漂移着走过来又活生生的消失,那孩子回家跟父母说了以后就生了一场病,结果也是叫魂给喊好了的。
再还有小孩被狗追丢了魂,一个多月浑浑噩噩,叫不应你,吃饭吃不香,说没味道,整个人傻啦吧唧的,喊魂也很有用
但是这小孩按着土方法来喊魂没效果。
又懂行的说是孩子的魂儿还以为在挨打呢,无知无觉的不知道跑多远了,压根就不在摔跤的地儿。
现在父母亲戚朋友都在请懂行的老辈儿。
老辈分叫魂的方法都不一样,保不齐哪一个有效果呢。
就是这一句话请动了徐春娇。
她得去瞅瞅别人都是啥方法,顺道一块输入到百科馆里头挣积分。
大妞和二妞竖起耳朵一边听一边在视线之内的蒿子,无知无觉得搂了一大堆。
蒿子这玩意其实跟艾草有点像,有大人路过还逗两孩子那不是蒿子赶紧丢咯。
大妞和二妞一副庄稼汉老把式的沧桑脸看人家,压根就不上当受骗。
蒿子多了妨碍视线,搬着也累。
大妞留下妹妹看两个弟弟,跟老太太报备一声后去小伙伴家借篮子。
苟宋也挺高兴,举着老大一个拳头大小,看着比双蛋黄还要大的鸡蛋溜达。
人迫不及的跟小伙伴分享,“我们家鸡生的,它下蛋下一半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