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武雉目光一闪。
如果此次天花真是人为散播，她一定要将其剥皮抽筋！
只是太师说出的名字，却让武雉一愣。
“仪贵妃！”
一个死人，却是如何将其剥皮抽筋？
再者，仪贵妃散播天花的意义何在？
她可是以死亡作为代价的啊！
太师似乎看出武雉疑问，赶忙解释道：“准确的说，仪贵妃不是主动散播天花，而是被动。”
“纪辰从一开始营救仪贵妃，就是算准了一切。”
“所以提前在仪贵妃身上种下了天花，只等仪贵妃背叛纪辰、逃入恩城。届时闭关锁城的恩城，一下子就成了一个毒瓮。”
“天花在瓮里瞬间引爆，团灭整个恩城之人。”
“包括仪贵妃自己！”
“而纪辰则冷眼旁观，似乎什么都没做过。实际上却什么都做了！”
“纪辰不光诓骗了在场百官，还诓骗了陛下您！”
“此等欺君大罪，简直罪不可赦！”
刷！
武雉的眼神一下变得冰冷起来。
经过太师这么一说，她只觉积压在心头的所有谜团，全部豁然开朗！
没错，就是仪贵妃！
怪不得纪辰要冒着风险从天牢救走仪贵妃呢！
原来是为了这个！
怪不得纪辰连恩城的大门都进不去，还有恃无恐呢！
原来是早有算计！
“好好好！为了一己私仇，就悍然散播天花，将一位堂堂国公灭门！”
“纪辰此事简直做的太好了！简直太让朕惊喜了！”
武雉气到浑身颤抖，咬牙切齿说道。
而太师眉眼低垂，一言不发。
他知道拱火已经完成，武雉已经重新燃起了对纪辰的滔天怒火。
剩下的，就不需要再画蛇添足了。
“从他被罢免到现在，已经死了两位国公了！”
“我大乾总共才几位国公？”
“连朕都不敢轻易诛杀的人，他就这么随随便便杀了！他以为他是谁？”
“皇上皇吗？”
“他想干什么？”
“骑在朕的头上吗？”
“杀杀杀！就冲他散播天花这一条罪名，就该杀！”
武雉气急败坏。
其实纪辰暗算恩国公还是其次，最让武雉生气的是纪辰使用的方法！
天花！
纪辰不知道这里是帝都吗？
纪辰不知道一旦天花散播开来，整个帝都都有可能跟着陪葬吗？
武雉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气愤。
恨不得立刻将纪辰抓到面前，亲手砍下纪辰的脑袋！
砰砰砰！
武雉接连抓起好几件瓷器，狠狠摔碎在地。
只是似乎仍旧不能平息她心中怒火，又拔出挂在墙上的宝剑。
连连挥舞。
丰腴身段在明黄便服之下若隐若现，香艳诱人。
太师却不敢抬头看一眼。
终于，武雉挥舞宝剑的声音消失。
太师终于敢抬起头来说话了。
“陛下息怒。纪辰确实该死，但是……”
“目前还杀不得。”
“为什么？”武雉手持宝剑，目光跟剑光一样寒冷。
似乎太师一个回答不对，她就会将太师斩了一样！
吓得太师连打几个寒颤。
“因为我们没有证据证明纪辰是幕后真凶啊！”
“况且，纪辰假托太上皇显灵，陛下并没有否认纪辰这一说法。”
“如若这时候杀了纪辰，恐怕会对陛下‘仁孝’的风评造成伤害。”
“那怎么办？难道要朕平白咽下这口气！”武雉手中宝剑猛然朝着前方一掷。
宝剑瞬间刺穿墙壁，牢牢钉在了墙壁之上！
可见武雉这一下力道有多大！
天下承平日久，很多人却是忘记了武雉也是从血雨腥风之中杀出来的！
“陛下莫急。虽然纪辰散播天花之罪，无法坐实；但是纪辰另外一个罪名却是可以做做文章。”
“哪个罪名？”武雉好奇问道。
纪辰这一系列操作，几乎全都在幕后。
劫狱是别人动的手，诬陷恩国公同样也是别人做的手脚。
纪辰从头到尾就没主动下场过。
唯一主动下场，还是带着黑龙卫包围恩城。
可那偏偏又是打着“查案”旗号的官方之举。
纪辰太狡猾了。
狡猾到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把柄！
武雉实在想不出，还能以什么罪名给纪辰定罪。
“私刑逼供仪贵妃！”太师开口答道。
私刑，在历朝历代其实一直都被禁止。
唯一不被禁止的私刑，只有私通淫乱这类情况。
民间发现这类情况，官府是默许可以动用私刑的。
其他的，则不行。
但大多时候都是民不举官不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纪辰私刑逼供仪贵妃，如果没有人检举，那没问题。
但是一旦有人检举，那就是有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