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萧又笑呵呵地说道:“其实,本王也只不过是费了一番口舌,那些人还不都是安大人你辛辛苦苦请来的吗?”
“这件事顺顺当当办下来,你安大人可是要居首功。”
安成骧一听吓了一跳,急忙制止道:
“王爷真是一个坦荡之人,下官实在惭愧。不过下官还有一事不明,想向王爷请教!”
“哦?”
北辰萧道:“有什么事安大人尽管说。”
“王爷刚才当众说谁出的银子多就安排他的船最先通过,可是他们当中如果有几个人都出了两千两,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安成骧一脸困惑地问道。
北辰萧呵呵一笑道:“安大人不必担忧!刚才当那些人抬价抬到几千两的时候,我突然说两千两封顶,就是为了扼杀他们后面的叫价。”
“他们这些人都是明眼人,当然能看出当时我为了照顾那个陶老板第一个出面募捐,而故意限定两千两的。”
“就算是有几个糊涂人来抢这个风头,那还要看看他们的船停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就跟在那些官船的屁股后面。”
“再说了——河面那么宽,几个船同时安排下水也无妨,至于他们谁能先到达符阳,那就要看他们谁的船跑的快。”
北辰萧轻轻松松地几句话让这个安成骧自叹弗如。
这位十一皇子根本与其的名声不符。
他竟有如此过人的手段和心机,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他瞬间想到自己那位老师赵尚书的信,心中也是越来越心惊。
这大齐的天……恐怕要变啊!
北辰萧的手段一出,一场困扰安成骧的难题就这么解决了。
并且这些钱既可以用来修河道,也可以用来给那岳大成的军队补给粮草。
很快,这些钱就被运用在这两项其中,北辰萧也是通过安成骧警告了岳大成,如果在纵然手下的人去抢粮食,那可就别怪北辰萧弹劾他了。
岳大成虽然傻眼,根本不知道他怎么弄到的钱和粮食,但这个时候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当然,河道修好之后,北辰萧在安成骧的安排下,也是第一个乘船出发的。
按照预定的路线,北辰萧在这里乘船前往新城。
然后走陆路,再两天就能出玉门关,再有个四五天,就能进入西岭州的地界。
正当北辰萧乘船进发的时候。
西岭州。
灵泉关。
暮色四合,天边的余晖被浓厚的血腥气所浸染,显得无比沉重。
关隘的城墙之上,血迹斑斑,破损的旌旗在风中摇曳。
有的地方砖石被投石机抛出的巨石砸得粉碎,有的地方则留下了深深的箭痕,宛如一道道刺目的伤痕。
而在关隘城墙之下不远处,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体。
他们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依稀还能看见那紧握兵器的双手和未闭的双眼。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掩鼻而逃。
战场上,火光仍未完全熄灭,偶尔还能听到金属碰撞和兵器落地的声音。
那是剩余的士兵在清理战场,将战友的尸体和丢弃的兵器一一收殓。
叶离情此时换上了一身亮银轻甲,身披白色的披风,绝美的面容上带着些许忧虑。
她的脸上和身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迹,很显然是刚刚经过一场大战。
“贤侄女,歇息片刻吧,你已经率人打退乌桓军三次进攻了。”
一个中年将领此时走了过来,此人须发皆是斑白,但是一双眸子锐利有神,眼光如炬。
此人就是西岭州的边军统帅,司徒允肃。
叶离情道:“司徒叔,这乌桓军这次出动的兵马比之前多得多,不知道他们发的什么疯。”
司徒允肃叹道:“今天西山关和鹿山关也至少有各自一千的乌桓军进攻。”
“乌桓国的军队并不擅长攻城,我们全力守城,他们也很难攻进来。”
“只不过当下的问题是,我们的粮草已经快不够了。”
叶离情沉吟片刻道:“司徒叔,粮草还能坚持几日?”
司徒允肃道:“鹿山关的粮草最少,仅能坚持三天,我已经派人送了一些过去。”
“不过我就怕乌桓军接连猛攻,若是其中一个关隘被突破,那些乌桓军又将利用骑兵纵深的优势深入我们后方,烧杀抢掠。”
叶离情道:“司徒叔,此时必须要让后方的西岭刺史调拨粮草了。”
司徒允肃道:“圣上已经下旨让粮草和援兵都开始行动,若是顺利的话,这几日应该能到。”
“但是……就怕那吴世琛延误军机。”
说到这里,司徒允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道:“贤侄女,那位镇西王若是能够在援兵和粮草之事上尽力……”
听到这话,叶离情轻哼一声道:“司徒叔就不要指望那个家伙了,他此时估计都还没到西岭州,就算到了,肯定也不会想着帮忙的。”
司徒允肃心下了然,这位侄女心高气傲,断然是看不上那位镇西王的。
只不过现在两人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有些事情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