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常道:“咱们得好好议一议。”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不说话了。
如果这是第一次打元成县,那么都会踊跃开口。
但现在,有了前两次的教训,都知道元成县难打。
如果自己出了主意被采纳了但最终没打下来呢?自己会不会因此获罪?
大帐中陷入了难堪的沉默。
王世常扫视一圈,眼见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顿时有些恼火。
“冯锆,你来说说。”
既然没人主动说,那王世常就直接点名了。
冯锆心中暗叫倒霉,只是既然王世常点了名,他就不能不站起来。
“是,属下遵命。”
冯锆站起身来,先向王世常点点头,而后看了一眼同僚们,笑道:
“那末将就抛砖引玉了,有说的不对的,还望大将军和各位总权大人指教,献丑了!”
王世常眼神中带着鼓励,而其他人难免就有点看他出丑的意思了。
冯锆方才也在思量这个,也有了些想法,是以此时倒也不是无话可说。
“末将以为,此次不宜再做强攻,不宜只攻一地,而是须得两手准备,一处佯攻,一处偷袭!”
冯锆沉声说道。
“哦?一处佯攻,一处偷袭?
”王世常眼睛一亮,立刻道:“说的详细些。”
其它贼军军官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冯锆只是说了一句,便是让所有人觉得这个计划相当可行。
“佯攻南门,吸引官军兵力,而后趁机偷袭西门!”
冯锆看着众人,缓缓说道。
“为何是西门?”
王世常问道。
他而是经验丰富,一问便是问到了点子上。
冯锆赶紧解释道:
“因为根据属下的推测,西门防御力是最为薄弱的。”
毕竟在城里待过,所以冯锆说出了他们都不了解的信息。
“现下守御南门的,正是那姓陈的所部,所以南门还是难打。”
“老高手下人一个都没跑出来,现在看来,当是被姓陈的识破,只怕已经全部被杀。”
“西门和北门,都是空虚,所以属下认为,西门是更好的选择。”
王世常点头,赞许道:“说的有理。”
冯锆继续道:
“之前咱们两次,都是打的南门,这一次还是佯攻南门,做出声势来,麻痹城头上的敌人。”
“而后以一部悄悄绕到西门外,忽然攻克西门,牢牢占据城门。”
他忽然看向关磊,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就是。”
王世常摆摆手。
“是。”
冯锆笑道:
“吸取上次之教训,还请大将军命精锐之亲兵营一部,巡伺在外,一旦西门攻克,立刻扬鞭入城,如此则不怕生出变故……”
看了正在侃侃而谈的冯锆一眼,余七守目光有些复杂。
得知冯锆要被分到自己麾下之后,余七守心情还有些忐忑。
因为他之前没跟冯锆接触过,不知道他这个人如何,好不好相处。
甚至他还思量好了一些小手段,一旦冯锆这人不识趣,那他所不得就要用出来了。
结果没想到,冯锆这人好相处的很。
从王世常的营帐中出来,随着王世常下达的几道命令,所有人都知道冯锆是很受宠的。
而且他的实际权力,也确实是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副总权。
但冯锆却是很及时的去拜见了余七守,态度很恭敬,姿态放得很低,说话也很谦和。
余七守本来存着的那些担心,立刻都消失了。
他看得出来,冯锆这人可能是前些年被人给欺负惯了。
早就养成了谨小慎微,言谈举止不逾矩的性子,这种人是很好相处的。
但好相处不代表着没威胁。
冯锆的能力,所有人都见识到了,而由于他就是余七守营里的人。
所以余七守就认识的更清楚。
他知道,冯锆迟早是会被分出去另立一营的。
现下冯锆在自己这一营里,自己这一营规模变得很大,战斗力也因此增强。
但一旦分出去,那就完全是另外一个光景了。
其一,冯锆这千多人,不是自己的了。
自己这一营的人数就要从现在的三千多减少到不足两千。
第二,冯锆要另立一个营头,那势必就要从其他的营头里调拨人手给他。
自己这一营在那日的攻城之中本就损失惨重,再给他调拨人手?
自己还能剩下多少?一千多?
一千多人,这还是个营头吗?
但他又能说什么?又能怎么办?唯有叹息而已。
“好!”
王世常忽然重重的一派椅子扶手,豁然站起身来,哈哈笑道:“冯锆,你这主意好!”
冯锆赶紧连道不敢。
王世常沉吟片刻,道:
“魏亮,武炼求,这一次你们两个营,每个营出一千人,合击两千人,轮流攻城。武炼求,你来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