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惊人的气势从三人身上发出,向着林朔压去。
在这股气势之下,靠得近的士卒被压得连连后退,只剩下百夫长们还在咬牙坚持。
“居然是三位千夫长同时出手!”一位百夫长瞪大了眼睛。
原来漓北城中常有武艺高强的好汉前来投军,通常都是百夫长出面考校武艺,顶多请一位千夫长出面,就足以让心高气傲的新人服服帖帖。
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三位千夫长同时出手,城东大营就从没发生过这种事。
“大人。”赵鹏担忧地想说些什么,却被蒋飞抬手打断。
“你带回来的这个小子,水可深得很呐~”蒋飞如同发现一块璞玉,眼中的神采毫不掩饰。
赵鹏愕然转过头,只见处于三人气势中央的林朔垂手而立,云淡风轻,仿佛这骇人的气势只是一股微风。
摇头苦笑,赵鹏觉得自己就是瞎操心。
如果是原来的林朔,哪怕根骨绝佳,面对如此气势也不可能这般淡然处之。
可灵魂融合之后,绝顶的天资再加上足够的阅历,让林朔的内心浑然无缺,波澜不惊,最不怕的就是气势压迫。
“三位千夫长武艺精深,林朔佩服。”淡淡地一记拱手,让波涛般的气势为之一窒。
气势压迫,讲究一个连绵不绝,如同一浪高过一浪,最终将对方的心理防线冲破。
可林朔如同清风拂面的淡然,这气势自然就维持不下去了。
三人齐齐停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骇然。
“好了,就到这里吧。”蒋飞适时开口,让千夫长有台阶可下。
看着眼前的少年,蒋飞朗声说道:“林朔,你刚入伍就阵斩马匪阎正初,立下大功,按例可擢升为…”
“且慢!”
蒋飞浓眉一皱,他来做什么?
众人齐齐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位银甲青年带着几名随从,施施然向这边走来。
“蒋校尉,叨扰了。”隔着几步远,青年早早拱手行礼。
“上官校尉,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蒋飞挤出几分笑容迎上前去。
“我听闻贵部立下大功,特来观瞻一番。”银甲青年正是上官泓。
“上官校尉好灵通的消息,不错,我麾下百夫长赵鹏斩获马匪两百余人,新兵林朔阵斩马匪阎正初。”蒋飞打算先将事情给定下来。
“新兵斩了阎正初?”上官泓面色一僵,他还没有收到消息就匆匆赶来,“不知是哪位立此大功?”
“正是标下。”仇人就在眼前,林朔自然不会退缩。
上官泓笑吟吟地打量了一眼,突然变脸,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你可知冒领军功,乃是死罪!”
翻脸如翻书,上官泓的话让蒋飞等人脸色大变,冒领军功的帽子要是坐实了,哪怕是将领也会定斩不饶。
蒋飞正要说话,只见林朔不卑不亢地回答:“不知校尉大人如何认定标下冒领军功?”
“哼,你区区一少年,十几岁的光景,如何能斩得了成名已久的马匪【阎王】?”上官泓傲然道。
“原来上官校尉并无确凿证据,仅凭年龄就判断标下冒领军功。”林朔冷笑,“那不知之前这漓北城的军功,是否也是由上官校尉臆测?”
此言一出,所有东营的士卒全都面色不善地看着上官泓。这几年上官家管着漓北郡的军需后勤,克扣粮饷、打压军功的事儿没少干。
“放肆!本校尉赏功罚过,明察秋毫,岂会盲目臆测?”上官泓脸色一变,急忙否认。
“那上官校尉的结论从何而来?冒领军功是死罪,无故诬陷同袍又该当何罪?”林朔乘胜追击。
“你!”上官泓知道自己大意了,本以为十几岁的乡下少年能有什么见识,扣上一顶冒领军功的罪名,不死也要脱层皮。
没想到林朔如此沉稳,加上口才犀利,三言两语逼得自己下不了台。
蒋飞有些愕然地看着昂然而立的少年,刚才的局面如果是个老油子扛下来,那不足为奇。
可林朔十六岁的少年,居然连消带打把上官泓怼得语塞,顺带引得士卒们同仇敌忾,这就是手腕了。
“大胆!竟敢对少爷无礼。”身后两名随从见上官泓吃亏,上前一步,周身的气势如海潮一般压向林朔。
他们不是军中士卒,而是上官家的私将,论气势还在东营三位千夫长之上。
“上官泓,你过界了。”蒋飞气势升腾,当着他的面动他的人,无论如何不能忍。
这时候,林朔眼神一撇,看见漓北城东门城墙上缓步行走的两道身影,瞳孔瞬间一缩。
那是…
心念电转,林朔瞬间有了主意。
只见他踏前一步,朗声大笑:“既然上官校尉准备以势压人,那林朔倒要领教一番。”
这番话林朔用上了气劲,如同滚滚雷音,别说是大营,整个城东都听得一清二楚。
东城墙上,一位文官正在缓步前行,青绶银印,颌下三缕长须,周身浩然之气环绕,正是漓北郡守樊浩初。
而这位郡守此时正落后半步,跟在一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