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书院给出了最终的处置决定。
凡是参与此事的学子都罚抄论语一百遍,而马轩睿前两日才惹出过毒蛇伤人的事情,所以直接对他家里送去了退学的警告书。
一旦他再犯事,不管家庭如何都得退学。
消息一出,整个岁寒堂都沸腾了。
一部分学子深受余朗和马轩睿等人的迫害,很是欣赏凌曦敢于和恶势力正面对抗的勇气,悄悄地成为了她的支持者和模仿者。
剩下一部分同流合污者则是恨死了凌曦,巴不得找个机会直接把她给除掉。
余朗的小院外,两名学子充当着小厮的身份,把马轩睿死死拦住。
“对不住了马香主,余堂主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见你。”
马轩睿满头是汗,浑身都散发出浓重的焦虑。
“拜托了,我找余堂主有急事,你们就让我进去吧。”
这两人闻言却是嗤笑着把他推开。
“马香主是想找余堂主说情吧?书院对您做出了退学警告的处置,想必您回府之后定会受到令尊大人的责问。我说的对不对?”
马轩睿嘴唇惨白,“是又如何,我要见余堂主!”
“余堂主说了,这件事他管不了。篓子是您自己捅的,得您自己收拾。”
“可
我是按照他的指使办的。现在我被书院警告,他只要求余大人替我美言两句就能化解危急。”
“马香主是不是活糊涂了?”
对方冷淡地打断他的话,“余大人在朝中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管你这点儿芝麻大的小事。况且余堂主这次休沐回府也未见得有机会见到余大人,你自己懂事些,别老是给余堂主惹麻烦。”
另外一人附和道:“就是,要不是你自己没本事把凌曦搞定,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一步。余堂主没责罚你办事不利,已经是仁慈了。”
在两人一唱一和地嘲讽之下,马轩睿怀着羞愤的心情被赶了出来。
他在离开之前回头深深看了小院一眼,心中对于余朗的忠诚和服从,宛如地上被骄阳晒裂的地缝。
时光飞逝,休沐日总算来临。
凌曦在房舍里做着回府前的准备,刑夫子却是主动找上门来。
“凌曦。”
“夫子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吩咐?”
刑夫子把手中的书本放到桌上,“想着你是要参加秋闱的,我私下里准备了两本书,希望你有空能够翻翻。”
凌曦目光落在这两本书上,唇线勾出浅淡的弧度。
“多谢夫子,学生一定用功读书。”
其
实这些书她早在蜀中的时候就跟着怀沽先生学过了,不过面对刑夫子的好意,她还是不忍拒绝。
“哎。”
说话间刑夫子深深叹了口气,自顾自地拉过椅子坐下。
“书院对于马轩睿的处置,你可听说了?”
“听说了,我很满意。”
刑夫子却皱眉,“我不满意。像他和余朗这样的纨绔,本就不该出现在书院当中。”
凌曦认真想了想,“那学生下次再努努力,争取把他们都从岁寒堂里赶出去。”
“你敢!”刑夫子惊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你胆子真是太大了,上次要不是我帮衬着说话,你以为自己能这么轻松躲过余朗设置的陷阱?”
凌曦好笑地搭住对方肩膀,把人给摁了回去。
“我开玩笑的,夫子不要太当真嘛。”
刑夫子摇头,忧心忡忡道:“我的确是想肃清岁寒堂的风气,只是想到连青麓书院都难免会出现趋炎附势的不公现象,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咱们一步步来,总能想到办法把余朗这颗老鼠屎从书院这锅汤里撇出去。”
……
当日下午,凌曦坐着马车回府。
途径隔壁万乾书院的时候,突然想起十日前遇到
的那个古怪书生。
“也不知他后来怎么样了?”
刚想到这里,就瞧见前方不远处的街角支了个给人写字的摊子,站在摊子后面的人正是那倒霉的穷书生蒋卓。
此刻日头高照,街道上来往穿行的路人们巴不得飞起来,赶紧办完了事情去到阴凉的地方躲日头。
蒋卓却是顶着炎炎烈日被晒得头晕目眩,就在他摇摇欲拽之际,一双手及时扶住了他汗湿的背脊。
“蒋公子。”
蒋卓猛然一惊,看清凌曦的面庞后格外欣喜。
“凌公子!”
凌曦抬头看了眼天色,拉着他躲到店铺的屋檐下面。
“这么热,你怎么在这摆摊?”
蒋卓擦了把脸上的汗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在下身无长技,只能出来卖字。只是这街道上凡是好的地段都有固定的摊主,无奈之下只好在这角落里支摊。”
凌曦顺着他的话扫了一眼街道,果然好位置都被别人占了去。
“我说,你这一身的本事就只能卖字?哪怕去给人家店里当个账房先生也比这个赚得多啊。”
“我也是想,只可惜身份文牒还被扣押在万乾书院。哪家店铺愿意把账面交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