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为的地堂,就是指在地下建造的场所。
相比起地面上的风雅悠闲,地堂里玩的东西可就野蛮了许多。
斗兽、比武的高台之下围满了咆哮的看客,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消遣方式,没有他们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这些刺激的娱乐都脱离不开一个“赌”字。
越是往地堂的深处走,越是热闹。一个个圆形的赌桌前都是人山人海,白花花的银子如同流水一般被扔出去。
多少人笑,多少人哭。
瞧着眼前这似天界又似地狱的场景,就连苏子昊四人也哑然失色。
恰好身边有个赌徒因为输光了银子还懒着不想走,霄云阁立刻出动打手堵了这人的嘴,卸了他的手脚拖拽离场。
麻子看傻了眼,直到侠客上前提醒才惊恐地离开。
“苏公子,这里似乎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凌曦揉着额角提问,朦胧的目光显示她已经酒醒了一半。
苏子昊却道:“来都来了,这霄云阁的地堂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咱们有幸能到这里,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正说着,一名同样饮了酒的醉鬼横冲直撞地朝凌曦走了过来。她本想躲开,奈何苏子昊与秦白
玉一左一右夹着自己。
为了不受伤,凌曦在和对方发生身体接触的前一瞬间伸手格挡在前,减缓了冲击的力道。
那醉鬼踉跄着差点摔倒,却被连个小厮眼疾手快地扶住。
“公子当心!”
“公子您没事吧?”
醉鬼站稳了脚跟,紧接着便伸手指着凌曦大骂起来。
“狗东西走路不长眼吗?老子你也敢撞!”
不等凌曦开口反击,苏子昊却先一步拱手道歉。
“对不住,这里人太过杂乱,是我们没看清路。这位公子没伤着吧?”
他这么一开口,无异于把错处直接归咎到了凌曦身上。
凌曦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梢,看苏子昊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那醉鬼显然不会轻易放过凌曦,蛮横地挡住了去路。
“废话少说,你以为撞了本少爷,随便道个歉就能了事吗?”
苏子昊为难地问道:“那请问公子如何才能原谅我朋友?”
醉鬼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
“赔钱!”
他打了个酒嗝,竖起一根手指。
“一百两银子,一两都不能少!”
话音落下,苏子昊与麻子等人都发出惊讶的抽气声。唯独凌曦面色淡然,像是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
么。
侠客见状主动上前拦在了凌曦和酒鬼之间,“一百两?你不如起抢。”
酒鬼的两名小厮却回呛道:“这里是霄云阁的地堂,我们梁公子可是这里的贵客。你敢伤我家公子,那自然是要十倍百倍的赔偿。”
“我们公子可是振军候之子,宫里的欣妃娘娘还是咱们公子的表姑母!信不信只要我们公子一声令下,这霄云阁的打手们立刻就能把你们大卸八块,丢到后巷去喂狗!”
苏子昊瞳孔缩紧,当即认出对方身份。
“原来是梁朔梁公子!真是失敬失敬!”
梁硕被认出来,得意地昂起下巴。
“你既然认出本公子的身份,就该知晓本公子的本事。要么乖乖赔钱,要么……”
对方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几个打手倒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冲突,主动上前询问。
“几位公子有什么吩咐?”
梁朔恶人先告状,“这个新来的不懂规矩,居然敢冲撞本公子。本公子正找他理论呢。你们来的正好,替本公子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白脸。”
这几个打手显然是认识梁朔的,闻言立刻横眉竖目地瞪向凌曦。
苏子昊竭力拦下打手,“各位,误会,都
是误会。大家都是来霄云阁消遣的,何必闹得不愉快。我这位朋友也不是等闲人物,他可是刑部尚书家的公子,凌曦!”
此话一出,打手们果然收了气势,但目光仍旧警惕。
“刑部尚书家的公子?”梁朔嘿嘿一笑,像是找到了什么新的乐趣,“既然是凌尚书的儿子,那本公子也不是不能轻饶。这样吧,你若是能陪我赌上两把,我就放过你,如何?”
其实从官职上论,这振军侯与刑部尚书差不离。但振军侯却是和皇家有姻亲关系,故而梁朔便是仗着这层关系格外嚣张。
面对梁朔的要求,凌曦眯了眯眼睛。
“抱歉,在下不会赌钱。梁公子若实在是气不过,就请动手吧。”
说罢她主动摊开双手,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梁朔气得眼皮突突直跳,“你以为本公子不敢!?”
他作势要叫人揍凌曦,苏子昊与侠客等人却及时将他拦下。
“不可不可。”
“梁公子息怒,凌曦也是多饮了两杯,这会儿还没醒酒呢。您可千万别跟把他的醉话当真。”
说着麻子与秦白玉凑到凌曦身边劝道:“凌公子别冲动,冤家宜解不宜结。况且梁
公子也不过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赌两把就赌两把嘛,权当是消遣了。”
凌曦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