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夫子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圆了,“什么意思?凌夫人不愿意出钱赎人?那可是凌曦,凌府的子嗣!”
苏夫子上前安抚,“刑夫子别着急,凌曦的身份你也是知道一二的。这凌夫人不想花钱赎个私生子回去,也是人之常情。”
“那可是一条性命!不行,凌府不救人,咱们书院不能眼睁睁看着学子被斩去手脚。院首,咱们必须筹钱救人。”
“咳咳咳……”傅院首清了清嗓子,婉拒道,“刑夫子,我理解你一心为学子着想的心情,只是这几百两银子也不是咱们说拿就能拿得出手的呀。你也要为书院想想。”
宋嫣巴不得自己死了干净,这岁寒堂的院首夫子们也不想趟这趟浑水,唯独刑夫子一人真心为凌曦着急。
哪怕眼下的证据都指向凌曦赌钱欠债,他还是想要倾尽全力相救。
凌曦眼眶发热,透过刑夫子威严的面容看到了自己恩施怀沽先生的影子。
刑夫子目光依次从在场众人身上略过,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你们都不肯救凌曦,我去救。我这就去大理寺报官,去京都衙门外击鼓鸣冤。我就不信了,霄云阁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刑部尚书之子,
会没有人出面管!”
“刑夫子,你不要冲动。”
“是啊,你自己一个人去能有什么用?霄云阁可不是你能进得去的,说不定连凌曦的面都还没见到就被人轰出来了。”
李夫子和苏夫子一左一右死命拽着他,却被刑夫子用力挣脱。
“不用劝了,我原本就不相信凌曦会赌钱赌到被人威胁斩去手脚的程度。这件事我必须当面和他说清楚!”
“站住!”
一声厉呵从傅院首口中传出,他拄着拐杖上前,沉声警告道。
“刑夫子,你若执意前去霄云阁捞人,那出了岁寒堂就不要再回来了。”
这竟是要革除刑夫子的夫子身份。
其他人都出声相劝,刑夫子立于人群当众却如同鹤立鸡群,不为所动。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凌曦是我的得意门生,他若是做错了事情,我这个夫子首当其冲该受惩罚。若是他要被人斩去手脚,那我这个做夫子的也该替他受过。”
说罢这话,刑夫子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去。
凌曦怀着满腔的暖意深呼了一口气,敢在刑夫子之前猛地将议事堂大门推开。
“各位夫子,学生来晚了。”
刑夫子正要出门,猝不及防对上消失的凌
曦,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凌曦!你怎么在这?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凌曦胳膊被刑夫子抓住,力道之大连她都忍不住龇牙。
“还请刑夫子先放开学生,学生好不容易逃出虎口,浑身都酸痛无比。”
一听她这描述,其他夫子都围聚上来。
“凌曦,你是怎么从霄云阁逃出来的?你不是欠了他们赌债吗?”
“难道是凌夫人派人去送了钱?”
凌曦一脸懵怔地看着这些人,“霄云阁?赌债?各位夫子在说什么,学生怎么听不懂?”
“凌曦,你过来。”
凌曦顺着这低沉的嗓音看去,头一次瞧见了岁寒堂神秘的院首。
“请问老先生是?”
李夫子忙介绍道:“这是院首大人,凌曦快见礼。”
凌曦拱手,微微低头。
“原来是院首大人,失敬。”
傅院首拄拐上前,一双浑浊的眼睛审视着凌曦。
“你就是刑部尚书的二子,凌曦?”
“正是学生。”
“凌曦,你私自离开岁寒堂前往霄云阁赌钱,还欠下巨额外债,使得书院名声受损。你可知错!?”
凌曦满脸错愕震惊,“院首此话何意啊?学生什么时候擅离书院,又何时欠了赌债?”
院首哼道:“追债的人都堵到书院门口来了,你还不肯承认?”
“学生属实不知这些事情,还请院首明察。”
“院首,各位夫子!关于这件事情,凌曦是被人陷害的。”
清朗的嗓音从门口传来,众人寻声回眸,这才注意到蒋卓竟然也在场。
“蒋卓?你怎么在这?”
蒋卓上前拱手见礼,“学生蒋卓见过各位夫子,见过院首大人。”
傅院首蹙眉,“你又是什么人?为何说凌曦是被人陷害的?”
“因为凌曦根本没有擅离书院,更没有前去霄云阁赌钱。从始至终,他都被人敲晕了关在余朗的房舍当中。”
“什么!?”
“凌曦被关在余朗房中?”
“蒋卓,你可是余朗的书童啊,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面对夫子们质疑的目光,蒋卓却是镇定从容地解释道。
“回禀各位夫子,兹事体大,学生不敢撒谎。自从霄云阁的人前来书院闹事之后,夫子们就齐聚到这议事堂商议对策。学生返回所住院落,却听到凌曦的呼救声。”
蒋卓说着看向凌曦,从衣袖中拿出一把铜锁,还有一截被小刀割断的麻绳。
“当时余朗房门上挂着锁,学生情急
之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