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夫子安慰道:“已经把他抬进屋里去了,大夫也在来的路上。你浑身湿透,先回房换衣服!”
廖洪涛毛遂自荐,“我送你回去!”
待到凌曦把自己收拾妥当再赶来蒋卓所在的院落,才发现院子已经被封了。除了几名夫子外,连同院首都被惊动。
“刑夫子,蒋卓他怎么样?”
刑夫子摇头,神色格外凝重。
“辛亏你们赶到得及时,大夫说蒋卓从受伤到落水,时间不算太长。只是伤口太深了,又在冰水中失血过多,具体情况还不好说。
不过院首大人已经写信去请最好的大夫来问诊,希望蒋卓福大命大,能够挺过这一关。”
正说着,梁夫子走了过来。
“凌曦,院首大人有几句话要问你,你随我来一下。”
“是。”
凌曦进入宅院,同行的除了廖宏涛之外,其他学子都被拒之门外。在院首的示意下,刑夫子直接合上了院门。
“院首。”
“院首大人。”
凌曦与廖宏涛齐齐拱手见礼,院首却走过来把他们的胳膊拖住。
“你们两人今晚都受惊了,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面对这么一位白发苍苍却斯文儒雅的老者,廖宏涛
紧张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院首叫我们过来,可是要询问今日蒋卓落水的事情?”
“不错,你们两人是最先发现险情的,不如当着诸位夫子的面,把情况说明一下。”
廖宏涛颔首,“是。”
“学生与凌曦结伴过来寻找蒋卓,途中凌曦回房更衣,学子率先来到这院子。一进门就看到凌元沛倒在井边,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血迹一路从他的身上延续到井中,学生探头查看,便发现了蒋卓的存在。”
诸位夫子们听完他简洁的描述,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如此看来,这凶手就是凌元沛了。”
“有物证有人证,应该不会错。”
“只是没听说过凌元沛和蒋卓之间有什么仇怨,他为何要行凶杀人?”
说到这里,刑夫子紧拧着眉头站了出来。
“这件事我多少知道一些。”
“哦?刑夫子有线索?”
“就在春闱开考的当日,我曾亲耳听到凌元沛讽刺蒋卓,似乎对他颇为不满。”
凌曦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紧蹙了眉梢。凌元沛的确不是什么聪明人,但也不至于当着刑夫子的面说蒋卓的坏话,还恰好被他听到
。
“刑夫子,以学生之前的观察,凌元沛与蒋卓并没有往来。您说他嘲讽蒋卓,是不是误会?”
刑夫子叹了口气,“我宁愿是误会。但那的确是我亲耳听到的,当时赵熠也在现场,他也可以作证。”
听得此话,院首大人立刻下令。
“去把赵熠叫来,这种事情干系重大,我们一定要仔细调查清楚,不能冤枉了无辜之人。”
话虽这么说,但刑夫子敢提出人证,就已经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果然,等到赵熠前来,毫不犹豫地出面作证。
“刑夫子所言非虚,凌公子……”他看了眼身边的凌曦,随即开口道,“是凌大公子,他的确对蒋卓心存不满。”
院首沉吟,“这么说来,凌元沛的确存在杀心。”
眼看局势对凌元沛极为不利,凌曦却突然开口。
“敢问赵公子,听说这一个多月来,时常有人能够看到你与凌元沛密切往来。那么你可知道,凌元沛究竟因为何事才会对蒋卓不满?”
赵熠露出一副受伤的委屈表情,“我知道,凌元沛再怎么说都是你的兄长。
所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凌公子听到凌元沛行凶杀人的消息,肯定心
中难过。不过我敢保证,自己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其实凌元沛不满蒋卓,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凌公子你啊。”
赵熠一口气说了不少话,但却避重就轻地把话题岔开,根本没有正面回答凌曦的疑问。
反倒是他最后一句话,成功地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因为凌曦?”
“这是什么意思?”
赵熠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才开口。
“虽然同时凌府的公子,但凌二公子不论是在学业还是为人方面,都比凌大公子优秀太多。就像现在,凌二公子还在为自己的兄长辩护。但其实凌大公子不止一次展示出他对你的嫉妒。
关于这一点,不用我多赘述,想必在场的夫子们多少也能感受得到。”
他这么一说,立刻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不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凌元沛的确比不上凌曦。”
“而且要不是凌大人出面,我们书院原本也是不收凌元沛入院的。当初院首大人也是看在了凌大人和凌曦两人的面子上,才破例通融。没想到凌元沛如此不争气,居然做出这种作奸犯科之事。”
院首大人闻言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悔恨模样。
“是老夫的错。”
看着诸位夫子互相追悔莫急的样子,凌曦知道眼下是问不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