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普通的谴责,凌曦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谁知宋嫣说着又扯到了成年旧事。
“老爷,妾身早就跟你说过了,半路捡来的狗喂不熟!
您将凌曦从乡下接来京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他却借着凌府当跳板去了大理寺,回头就像疯狗一样攀咬我们自己家里的人。
老爷,子左有句话说得对。今日凌曦能把他抓进大牢,改明儿就把抓且,甚至抓您!
凌曦他心中有恨,他身为许如意的儿子,来京都就是想拆散我们这个家!”
“你有什么资格提到我母亲的名字?”
凌曦豁然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宋嫣的眼睛,十足的压迫感令对方浑身僵硬。
“我母亲是这个世上最美好的存在,你这张嘴,没资格念出她的名字。”
“凌曦!”
凌宇尧沉声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不得对夫人无礼。”
僵持了几秒钟,凌曦咬着牙退回原处。
“既然夫人对我的行为有所不满,那大家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之所必须要抓捕张子左,除了他违反律法且屡次陷害我之外,更重要的是为了凌府的安全。”
宋嫣从致命的压迫感中解脱出来,刚松了口
气就哼道。
“为了凌府?亏你说得出口!
若是没有你,我们凌府才是风平浪静,家和万事兴。”
凌曦白了宋嫣一眼,“夫人掌管后宅,此事本不必让你知道。但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来见识一下张子左的真面目吧。”
她说罢打了个响指,值守在门外的侍卫便将一个木匣送了进来。
宋嫣警惕地看着凌曦,“你想干什么?”
“这是在明嫣郡主生辰宴上,凌初暖献上的寿礼。据明嫣郡主证实,凌初暖亲口告诉她,礼物是张子左准备的。
这其中原本装盛的是从西域商人那买来的普通熏香,但木匣却是由匠人精致打造,只要触碰开关便会喷洒出大量花瓣。”
凌曦一边解释一边用手指轻轻挑开木匣,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大量纸片凌空飞舞。
宋嫣看着莫名,“子左好心为郡主准备寿礼何错之有?”
“问题就出在木匣上。”
凌曦将木匣侧过来,露出内里一块狭小的空间,正是可以用来填塞花瓣的地方。
“张子左之前私下找过我,希望我能看在爹的面子上放他一马。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照做,整个凌府都将陷入危险当中。
我当时不知道他的计划,想不到他竟然狗急跳墙将有毒的藤麻子粉末混着在花瓣和香薰当中,让凌初暖送到了济安侯府。”
光是听到这里,宋嫣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凌宇尧也严肃了神情,“张子左要毒杀郡主?”
“他以整个凌府为要挟,让我将李锦甫以及赤霄丸一案移交刑部审查。否则他就会前往济安侯府,把木匣的秘密说出来。
无奈之下,我只能求助于景大人。景大人通情达理,拿出太后赐予的御金水转送给明嫣郡主,并且由我将张子左准备的熏香浸入御金水当中。”
宋嫣咽了口唾沫,“然,然后呢?”
凌曦望向凌宇尧阴沉的脸,“父亲不知道,爹应该多少听说过,御金水能解百毒,顷刻间便将熏香溶解。而我们凌府也就此避免了灭顶之灾。”
“……”
听完凌曦的话,整个书房都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当中。
宋嫣几次窥探凌宇尧的表情,都被对方难看的脸色吓退。
许久之后,凌宇尧终于开口。
“此事,是我的错。我不该公私不分,允准张子左进入刑部。从明日起,他不在是我刑部的人。至于如何处置,全凭大理寺
说了算。”
“老爷!”
宋嫣急地跳起来,“张子左千错万错,他现在也是初暖的夫君啊!他若是被判定坐个十年八年的牢,那咱们初暖岂不是要活活守寡!?”
谁知凌宇尧只是冷淡地看了宋嫣一眼,“人是她自己选的,那是她的命。”
“!!”
凌宇尧的果决和无情再次击中了宋嫣,等到她由丫鬟搀扶着离开启明苑,这才痛苦地掩面而泣。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的初暖,我的初暖以后可要怎么办……”
……
数日后。
凌曦与沈逸航一同带着文书前往督察院,将霍子轩接了过来。同时和张子左勾结作伪证的陈氏父子同样没能逃脱惩罚,当即被朱捕头带走。
霍子轩跪在凌曦面前,激动地向她叩首谢恩。
“多谢凌司直,要不是您,小人真就要被李锦甫冤枉了。”
沈逸航笑着看了凌曦一眼,“说错了。他现在已经不是司直,而是大理寺正六品的评事了。”
霍子轩闻言大喜,“那真是恭喜凌司直,啊不,凌评事了!”
“行了。”凌曦弯下腰把人扶了起来,“司直也好,评事也罢,无非是个官职而已。只要能查清冤案,叫什
么都行。”
霍子轩擦了擦眼睛,一脸崇拜地望着凌曦。
“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