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元沛正在备受煎熬,凌曦这边也不好过。
她按照约定将税银返还给了洪村的村民,却并没有顺利等到黑子与柴方把凌元沛带回来。
“洪姑娘,你有跟他们联系吗?黑子知不知道我已经正式接手此事?”
洪迎梅同样满脸的担忧,“村子里的人时常会入山采药,为了方便沟通,我爹就在村口竖了根竹竿。不同颜色的布条挂在竹竿上,就代表了不同的含义。红色布条是通知下山的意思,我今日一早就挂上了。”
“会不会是山里树木葱郁,黑子和柴方他们看不见?或者他不想把人还回来?”
“不会。”
回答凌曦的人是村长洪耀,他为了保护洪迎梅被凌元沛打伤,此刻正拄着拐杖颤巍巍从房里走出来。
“爹?你怎么起来了吗?”
凌曦也跟着起身,“村长今日可好些了?”
洪耀摆摆手表示自己无碍,同时抬头眺望村口的竹竿。
“黑子虽然做事冲动,但本性不坏。他前两日情急之下抓走了凌大少爷,无非是想逼东家出面。现在东家来了,他不会为难凌大少爷。”
凌曦不置可否,只是抬头看了眼逐渐升高的太阳。
“子轩。”
“二少爷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午时之后如果大少爷还没出现,就派人进山搜寻。”
“是。”
霍子轩刚准备出门传话,却瞧见村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柴方回来了!”
“快,快救人!”
只见几名村民一边嚷嚷着,一边协力抬着昏死过去的柴方往这边来。
“二少爷,您快出来看看!”
凌曦耳聪目明,刚才已经隐约听到了响动。此刻再加上霍子轩略显慌张的呼唤,她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此刻柴方已经被抬到了门外,整个人处于昏死的状
态。
“啊!柴方!”紧跟着出来的洪迎梅见状惊叫起来,“他怎么了?是死了吗?”
凌曦蹙眉伸手探查对方颈部的脉搏,并且下令道:“还活着,把他抬进屋!”
就在众人七手八脚把人往屋里送的时候,凌曦注意到了对方小腿处的伤口。
肌肉被黑色的箭矢贯穿。
黑色的箭矢!
凌曦心脏猛地往下一沉,“霍子轩,你立刻持我腰牌去大理寺,请景大人派兵前来洪村!”
霍子轩也看出事态紧急,片刻不敢耽误,接了腰牌就小跑离开。
凌曦深吸一口气回屋,指挥着村民给柴方进行救治。
洪迎梅看着被贯穿的小腿,心疼地直掉眼泪。
“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
其他村民也议论纷纷。
“会不会是遇上打猎的,被误伤了?”
“怎么可能!柴方自己就是猎户,他能被别人误伤?”
“对了,柴方回来了,那黑子和凌大少爷呢?”
“完了,该不会是柴方让黑子把凌大少爷放了,黑子不愿意,所以两人闹翻了。黑子就射箭伤了柴方?”
“胡说八道!黑子才不是这种人!”
耳边吵吵嚷嚷,凌曦蹙眉呵斥道。
“都出去,这里有我给柴方上药就行。”她一开口,村民们都不敢反驳。
看着洪迎梅带头把人领走,凌曦提醒道。
“告诉村民们,柴方受伤的事情暂时不要外泄,这件事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洪迎梅是个聪明姑娘,看出凌曦神情之中的严肃,便乖巧地点头保证。
柴方受伤后在山里昏迷了许久,直到天光大亮才依稀恢复了神智。然而严重伤口让他发起了高烧,只能凭借着强大的求生意志走下山。
好在村子里的人每日都会上山采些野菜,这才发现了倒在山路中央的
柴方。
处理完伤口,凌曦陷入深深的沉思。
根绝箭矢判断,射伤柴方的凶手就是之前想要暗杀她的人,而根据她的分析,凶手很可能因为某种目的劫持了凌如光。
如果这些推断都成立,那凶手射伤了柴方,其目的很可能是冲着凌元沛去的。
究竟是什么人,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凌府的人。
难道是凌宇尧在朝中的政敌?
还是凌府以前得罪过什么人?
……
想不明白,凌曦只能耐心地等待。
柴方高烧不退,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但沈逸航却带着一队衙役及时赶到。
“凌兄!”
沈逸航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凌曦跟前。
“你小厮拿着你的腰牌找到大理寺,不巧景大人入宫去了,我便带着人马赶紧过来。发生什么事?”
凌曦没解释,只将黑色的箭矢递给对方。
沈逸航一看就抽了口气,“这不是……”
“前两日凌元沛因为与洪村村民闹了些矛盾,被其中两位村民抓到了山里。按照约定,他们本应该今日午时之前把人送下山。但目前只有一人带伤返回,伤口就是这种箭造成的。”
沈逸航被这复杂的信息冲击得头脑发晕,且不说暗杀凌曦和自己的凶手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