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元沛安全回到了凌府,最开心的自然是老夫人了。她拉着失而复得的大孙子,落下欣慰的眼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凌宇尧与凌曦前来映天苑请安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母亲。”
老夫人寻声看过去,眼泪还挂在脸颊上,但总算是有了笑意。
“宇尧,是嫣儿把元沛救回来了。太好了,元沛没事,我这一颗心总算能够放下。”
老夫人能放心,但凌曦显然不行。
她神情凝重地询问道:“之前在路上没来得及好好交流,你和宋夫人究竟是怎么回来的?对方既然杀了假扮成车夫的侍卫,为什么又放了你们?”
凌元沛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毫不犹豫地回道:“侍卫想阻挠对方,自然遭到了歹徒的反抗。但我和母亲又不会功夫,不抵抗,自然就能保住性命。”
“是吗?那你之前被黑子与柴方劫持上山,又是什么时候下山,藏到桃林附近的农舍里去的?”
许是感觉到了凌曦话语中的怀疑,凌元沛戒备的情绪也升到了顶点。
“不知道。我自从被两人劫持之后就一直昏昏沉沉,下山的时候也是被他们敲晕了才带走的。”
“你确定带你下山的是黑子和柴方?”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凌元沛不耐烦地反问,“说起来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你要像审犯人一样审讯我?我是你大哥,你最好搞清楚长幼关系!”
“……”
凌曦询问的节奏短暂地中断了一瞬,她察觉到凌元沛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以前凌元沛瞧不上她、忌惮她、甚至害怕她。但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对她却只剩下了厌恶和恼恨。
而且这种恨意强烈到可以麻痹内心深处的畏惧。或者说,对
方突然有了不在畏惧自己的理由。
“长幼有序,凌曦不能问你,那就我来问好了。”
入门后一直没说话的凌宇尧突然开口,威严的嗓音让凌元沛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父亲?”
“洪村距离桃林可不近,那两名洪村的歹徒是什么时候带着你出发的?你们中途用的又是什么载具?为什么农舍中除了杂物之外,什么都没找到?”
凌元沛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要冷静。
他虽然在回程的途中和宋嫣串了供,但在面对凌宇尧的询问时还是抑制不住心虚。
“我,儿子被那两个歹徒带上山后,就被喂了蒙汗药。期间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得意很多细节都记不太清楚。”
“这样?”
凌宇尧捻了捻手指,倒是没有反驳。
但无论是他还是身边的凌曦都知道,凌元沛是在撒谎。
黑子的尸首已经秘密送达了大理寺,柴方也在大理寺接受治疗。
明明不是这两人干的,他为什么要撒谎?
许是“父子”两人释放出的威压太过强烈,凌元沛实在扛不住,只能向老夫人求助。
“祖母,孙儿头好疼。”
一听这话,老夫人登时心疼地嚷嚷起来。
“宇尧,有什么话之后再问吧。元沛刚回来,还一身都是伤,应该先让他休息。”
凌宇尧深深看了凌元沛一眼,倒是没有阻止,谁知反倒是对方握住了老夫人的手说道。
“祖母放心,这点小伤不碍事。我坚持留在这里等父亲,是为了告诉你一个重要的消息。”
凌元沛“虚弱”地望着凌宇尧,用最大的努力伪装出担忧的表情。
“什么?”
“儿子在被劫持期间听到了歹徒的对话,才知道他们早就对凌府起了歹心。除了我之外,他们还抓走了如光!”
“!!”
话音落下,屋内众人纷纷露出震惊之色。
老夫人死死拽着凌元沛的手腕,“元沛,你说的可是真的?如光也在他们手上?”
凌宇尧呼吸一职,整个人的气场骤然变得无比凌厉,一双鹰眸似的眼睛紧紧锁定对方。
“你说什么!?”
饶是凌元沛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样的凌宇尧吓得不轻。
“是,是真的。儿子在半梦半醒间听到他们的谈话,说洪村的人早就不满凌府对他们的压榨,还说凌曦每次都出手阔绰,肯定是个好说话的。只要抓走了凌如光,回头定能索要更多银两。”
“挨天杀的!”老夫人闻言大声咒骂起来,“果然是穷凶极恶的刁民,没一个好东西!早知道如此,当初皇上赏赐的时候就不要这块地。”
凌元沛柔声宽慰道:“祖母慎言,皇上赏赐本是好意。这些刁民都是在尝到甜头后才壮大了野心,最终酿成了大祸。”
“你说的没错。”老夫人极为不满地瞪向凌曦,“都是你的责任,要不是你惯着这些刁民,他们怎么敢做出此等十恶不赦的事情。
宋嫣早就说过,洪村的人不是好东西,你就是不听,还强言替他们狡辩。结果呢?这群刁民抓走了如光,又伤了元沛。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宇尧,你是刑部尚书,此事应该由刑部出面,彻底剿灭洪村那群山匪!”
老夫人情